江言笑着拱手,态度敷衍得恰到好处:“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宝姐自是看出了他的不走心,但此刻心头巨大的喜悦压倒了一切,她也懒得计较,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他。
只见她小手一招,那鎏金大葫芦便滴溜溜地旋转着飞来,在空中迅缩小,最后化作巴掌大小落入她手中。
“我先进去蕴养一下,调整到最佳状态!”宝姐抓着心爱的宝葫芦,身形渐渐变得虚幻,化作一道金光钻了进去,只留下一道清脆的回音在灵泉边飘荡。
“等……等到时候了你记得喊我!千万要记得啊!”
江言传音应下,看着那小巧的葫芦,心中不禁莞尔。
‘这算什么?灵宝版的“沐浴焚香,静待吉时”?还挺有仪式感。’
收起心中的调侃,江言略一掐指而后转过身。
他轻轻一挥手,那包裹着殷梨的金色莲花便瓣瓣绽开,光华散去,露出了其中静静沉睡的身影。
仿佛是感应到了外界的变化,殷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曾经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其中翻涌着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脱离掌控后的茫然失落,有孤身一人的寂寥,有面对未知的怯懦,更有对自己、对整个世界深深的恐惧。
她沉默地站起身,身上那股卡通画风带来的割裂感愈强烈,将她汹涌遮掩、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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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躲在里面,仿佛是一个与这方写实天地格格不入的孤魂。
她望向江言,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出任何声音,唯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内心的惊涛骇浪。
斩断了所有提线,她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却也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被剥去所有庇护,赤裸裸地暴露在这陌生的世界面前。
江言心中轻叹一声,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对着她招了招手。
殷梨的身体僵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默默地走到了江言身后站定,垂着头,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影子,又像一个最忠诚的跟班道童。
一旁的苏小璃看完了全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本是因担心殷梨才冒险前来查探,可此刻,看着那个沉默、孤寂、散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殷梨,她却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一种源于灵魂的陌生感,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有些笨拙、有些质朴的殷梨了。
且随着殷梨的苏醒,她“眼中”的殷梨竟渐渐变为另一个陌生但却亲切的人。
第一眼看去就会心生好感,但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心中更觉悚然。
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默默地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多看一眼。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江言微微偏过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深邃的目光投向青岚门主殿的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下一刻,一道温和的声音直接在苏小璃的脑海中响起。
“稍后若有人来,你便说我是你的好友,与那位殷梨姑娘一样,听闻贵宗灵泉神异特来借宝地一悟,助我掩盖一二。”
苏小璃心中一凛,下意识就要拒绝。出卖师门?这可是大罪!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她自己掐灭了。
开什么玩笑!出卖师门?就眼前这位前辈弹指间风云变色、言出法随引动天象的威势,别说整个青岚门了,恐怕把祖师爷从牌位里请出来,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碾的。
自己这哪是出卖师门,这叫审时度势,从善如流!对,就是从善如流!
想通了这一点,苏小璃顿时觉得心安理得,连忙在心中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全力配合。
她这边刚做完心理建设,一股磅礴如山岳般的威压便从天而降!
只见一道青色流光瞬息而至,仿佛撕裂了空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灵泉上空。
来者是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目若朗星,三缕长髯飘于胸前,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正是青岚门掌门,李慕然!
他一出现,强大无匹的神念便如潮水般瞬间扫过整个灵泉重地,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甚至泉水下的每一粒沙石,都未能逃过他的探查。
神念中未现任何异常,那股让他心悸的“天罚”之威也早已消失无踪,李慕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掠过江言殷梨,只是一扫而过,便将其归为那种走了狗屎运、修为低微却得了些机缘的普通散修,不值一提。
最终,他那带着审视与威严的目光,落在了苏小璃的身上,眉头紧紧皱起。
“小璃,此地乃宗门重地,你缘何带两个外人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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