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山川河流清晰可见,正是整个景岚域的详细地形图。而在地图的某个角落,青岚门所在的位置正散着微弱的光芒。
与之对应的,千羽宗的位置也在光,但亮度比青岚门要强烈得多。
皇帝静静凝视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江言已经逃出了七念心源,甚至连血胤牵丝术都给斩断了。但沈茗为什么还被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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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能感受到千羽宗中沈茗的挣扎,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好几次差点挣脱七念心源的束缚。乍一看一切都在正常运行,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那人的七情如此的真实充沛,不可能是假扮或者替身才对……”
皇帝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深。
他浸淫神石三十载,对于生灵的七情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辨人察人皆感其情,千羽宗中的沈茗展现出的七情六欲,绝对是真实的,不可能有丝毫造假。
但这种违和感又从何而来?
皇帝沉吟许久,最终收起了地图。不管如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推进计划。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朕只需拖延,顺着他们的思路去进行配合、表演,只要等朕真正的目的完成即可…’
‘时间……时间……’
他抬手招来一名护卫,淡淡开口:“责令迁移,散农归城的事情进展如何?朕要尽快看到第一批仙苗。”
护卫恭敬回答:“回陛下,目前已完成六成。剩余的主要是因为各地府衙城镇一时无法容纳那么多流民散户,正在加紧建设安置点。”
皇帝挥了挥手:“加快进度,不得有误。”
“是!”护卫领命退下。
大殿中重归寂静,皇帝背负双手,眼眸深邃望着苍穹,轻声呢喃:“天根……”
………………
皇宫地牢深处,并无寻常囚牢的阴暗潮湿。
此地反倒亮如白昼,四壁镶嵌着散柔光的月白石,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味道。
李巧儿,秦香玲,秦梦林三人被分别关押在相邻的囚室中。
秦香玲与李巧儿身上,都被一种亮白色的绳索捆缚着,绳索表面有细微的符文流转,将她们的法力封得一丝不剩。
此刻的秦香玲,全无平日的狡黠灵动,显得有些狼狈。
“岂有此理!”
秦香玲气愤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凳,却因法力被封没能踢动分毫。
“一个凡俗皇朝,怎么可能有此等实力的修士?竟然敢将我们囚于此地?难道不怕我们背后的宗门嘛?”
“难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是了,先是将秦府与外界隔绝,后来再以奔雷之势碾压而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现在不仅无法联系宗门,自身还被囚于此地等死……”
她扭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李巧儿,满腹牢骚。
“巧儿姐你说句话呀,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巧儿始终安静地靠着冰冷的墙壁,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不知在思索什么。
被秦香玲连声催促,她才有些回神地瞥了过去。
“这些东西我也不清楚。”
她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笃定。
“但我看令堂,倒是很镇定,说不得知道些什么。”
秦香玲猛地一怔。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隔壁囚室中那个安然端坐的身影。
她的父亲,秦梦林。
从被抓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喝茶,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爹!”
秦香玲略一思索便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质问道。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一定知道吧!皇宫里出了那么多修为不俗的军卒,你那么精明又与皇宫有联系,一定知道的吧!”
秦梦林闻声,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一贯和煦的宽慰笑容。
“香玲怎么知晓为父与皇宫有联系的,为父只是一名小小商人罢了,怎么会与朝廷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