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官商勾结,漕官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收取过往商人的钱财,还有……”
一听到如此去赚取来路不明的钱财,张世蕃只觉得越来劲,原本低垂的神色也逐渐眉飞色舞起来。
若是说别的,自己可能没什么话语权,可要是说这些,那自己可就太有言权了。
毕竟自己这些年在京城之中,别的手段没学到,但这些赚钱的手段却总有人来教自己。
只是张世蕃一边说着,一边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
莫说别人的钱财来路不正了,就像自己做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父亲莫不是在借机敲打自己?
一想到这里,张世蕃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张嵩,接着便语气郑重的开口道。
“父亲,孩儿知错,孩儿此前不该如此行事,只是……”
张世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嵩抬手打断了。
“你何错之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过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罢了。”
“你想要过那般奢靡的生活,为父给不了你,你自己去争取,为父虽不认同,却也不会阻止。”
“为父平日里只是训诫你,莫是担心你被别人当了枪使。”
“免得你借为父这张虎皮,却捞个脚力钱。”
张世蕃听到张嵩如此坦诚的话语,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望了张嵩一眼。
张嵩瞧见张世蕃的眼神,他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蕃儿,你可记得你我父子二人有多久没像如今这般坐下交心了?”
不等张世蕃回答,张嵩便眼神落寞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嘴里继续道。
“为父老了,虽得陛下圣眷,可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再过些年,为父便要向陛下乞骸骨了。”
“而如今的你风华正茂,必然不会随为父一同回乡。”
“届时你留于京城,有为父的薄面在,你就算再不精通官场之道,陛下以及朝中诸多同僚,也会保你朱红加身。”
张世蕃听到张嵩如此直接的话语时,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几分。
朱红加身,那说明自己最少也是个四品大员了。
张嵩瞧见张世蕃那略显激动的神情,他便赶忙给他泼冷水道。
“你可别急着激动,为父方才所言,是指你勤勤恳恳做事,在朝堂之上不要让陛下不喜,朝中政敌可树,但朝中盟友也必不可少的情况。”
“若是你行差踏错,那莫说升官了,能自保便算是烧高香了。”
不等张世蕃问,张嵩便自顾自的继续道。
“正因担心你行差踏错,为父今日才要与你长谈。”
“那些近年来从沿海调任京城的官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往来了,陛下想必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张世蕃闻言,便小声出言道。
“父亲是觉得这些人私贩海盐被陛下抓住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