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妙浑身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最疼爱她的小舅舅口中说出的,她摇着头:“不是的……我当时是被骗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斯年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你十八岁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选了陈朗那条路,就算打落牙齿也得自己咽下去。”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陈妙妙心里,她突然疯似的朝别墅二楼亮着灯的窗户大喊:“妈!妈你出来看看我啊!我可是你的女儿……”
她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厉,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二楼窗帘纹丝不动,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顾斯年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几张现金丢到地上,动作干脆得像在打一个乞丐:“这是最后一次。拿着钱,去找个酒店住下。”
“不!我不要钱!”陈妙妙崩溃地大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顾斯年已经转身往别墅走去,黑色伞面在雨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别叫了,我姐不会见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侧过脸,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你自己也说过啊——她永远见不得你好。”
大门缓缓关闭的声响,比任何言语都更令陈妙妙心碎。
她瘫坐在雨地里,看着那个曾经把她扛在肩头玩耍的小舅舅,就这样消失在那扇将她隔绝在外的大门后。
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有什么做错了,难道做父母的不应包容吗!
被顾家拒之门外以后,陈妙妙无处可去,最后只得又回到了陈家。
雨水顺着陈妙妙的梢滴落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客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她红肿的眼睛。
陈朗、陈博瑞、孙雨萌和孙婉情围坐在意大利真皮沙上,茶几上散落着文件和平板电脑。
看到这一幕,陈妙妙冻僵的心脏突然涌出一丝暖流——他们居然都在等她回家。
“我……”陈妙妙刚想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陈朗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随即又低头翻看手中的财务报表。
陈博瑞甚至没有抬头,正烦躁地刷着手机,屏幕光照出他眼底的青黑。
孙雨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敲打,而孙婉情则对着化妆镜补妆,仿佛门口根本没有人进来。
“银行那边给的最后期限是下周三。”陈朗的声音冷硬得像在宣读判决书,“现在公司资金链完全断了,如果不能及时注资,下周就会启动破产程序。”
“你想怎么办?”孙雨萌声音颤抖地询问道,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严重?
“卖房!”陈朗轻咳一声,随后环视了一下这个大平层,还是值点钱的!
“不行!”孙雨萌当即尖叫一声:“不能卖!”
陈妙妙僵在原地,湿透的校服紧贴在身上,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这才注意到,客厅角落里堆着几个打包好的纸箱,墙上原本挂着的名画也不见了踪影。
“我同意卖房子!”陈博瑞突然暴起,将手机狠狠砸在茶几上,“但,买房子的钱必须先解决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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