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也感觉贾诩的演技有点过了,太过浮夸了。
刘俊挑眉,走到贾诩面前,说道:“哦?偶感风寒?本王怎么听说,你前两日还和将士们痛饮呢?”
贾诩咳嗽得更厉害了,甚至咳出了“眼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委屈巴巴地说:“主公有所不知……那是老臣强撑着身子……军营里将士们士气低落,老臣若是倒下,谁来稳定军心啊……”
他说着,突然腿一软,竟真的往地上倒去。
旁边的庞统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
贾诩靠在庞统身上,虚弱地摆摆手:“别……别扶我……老臣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主公若是要斩,就……就等老臣咽了气,再砍这颗脑袋吧,免得污了主公的地……”
刘俊看着他这副“将死之人”的模样,又气又笑。
刘俊伸手探了探贾诩的额头,触手竟是一片冰凉。
这老狐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冰袋藏在袖中,刚才弯腰时偷偷贴了额头,连体温都能伪装!
“文和啊文和!”刘俊收回手,语气里带着无奈,说道:“你这病,来得倒是巧。我问你印章的事,你就心口疼;我提你饮酒,你就腿软要倒。怎么?难道本王说一句,你的病情就加重一分?”
贾诩眼睛一闭,干脆装起了昏沉,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水……要水……老臣的肺……好像要咳出来了……”
郭嘉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主公,依臣看,文和先生许是真病了。不如先让他回府休养,等病好了,再议追责之事也不迟。”
他这话看似求情,实则是给贾诩递台阶,也给刘俊找个台阶下。
谁都知道,刘俊舍不得真斩贾诩,毕竟这位老谋深算的军师,可是他争霸路上的“定海神针”。
刘俊瞪了郭嘉一眼,又看了看“昏迷”在庞统怀里的贾诩。这家伙连呼吸都调整得有气无力,胸口起伏微弱,若不是刚才摸到了冰袋,他差点都信了。
可眼下贾诩“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他若是硬要追责,反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罢了罢了。”刘俊摆摆手,语气里满是妥协,说道:“既然你病得这么重,就先回府休养。传我命令,派最好的医者给文和医治。若是敢偷懒耍滑,我唯他是问!”
这话一出,“昏迷”的贾诩眼皮悄悄动了动,嘴角还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惨白”的脸色。
庞统马上招呼几个侍卫来抬着贾诩,往府外走去。
刘俊看着贾诩“被抬”出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老狐狸,装病都装得这么没新意,下次能不能换个花样?”
郭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主公,文和先生这也是怕您真动怒。他私刻印章虽有错,说到底还是为了主公的大业。您若是真罚了他,恐怕军中将士也会觉得主公不近人情。”
刘俊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可这私刻印章的口子不能开,这次饶了他,下次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传本王之令,贾诩身体不适,命其在家疗养,任何人不得探望打扰。没有本王的命令,贾诩不得迈出大门半步。”
郭嘉笑着应下,转身去安排。
议事厅里只剩下刘俊,他看着窗外,想起刚才贾诩装病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老狐狸,真是把“戏精”二字刻进了骨子里,明明智谋过人,却总爱用这些小伎俩避罚,偏偏他还真没辙。
而另一边,贾诩刚被抬出太守府,就悄悄对身边的庞统说道:“慢着点,别真给我摔着了。”
庞统马上让侍卫们放慢了脚步。
回到府中,刚进房门,贾诩立刻从担架上坐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病容?
庞统马上让人给贾诩端来了一碗热茶。
贾诩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笑着说:“还是这招管用。刘俊那小子,看着厉害,其实心软得很,哪舍得真斩老夫?”
庞统冒出了一丝冷汗,说道:“我的岳父大人啊!你怎么可以直呼主公的大名。咱们这里上下都有锦衣卫的眼线,你得省点心啊。”
贾诩突然醒悟过来,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是老夫太过得意忘形了。”
正说着,刘俊派来的医者前来求见。贾诩立刻又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胸口,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
医者可不是能够随便收买的。所以贾诩在自己的腋窝放了两个铁球,只要一夹,就能够改变自己的脉象。
医者给贾诩诊脉,却现贾诩的脉象很是怪异,一时间四平八稳,一时间又停滞不前,最后又孔武有力。
无论怎么看,医者都无法给贾诩做出正确的判断。
在医者来之前就吩咐过医者,贾诩是在装病,没必要太过认真。
贾诩心中暗笑,自己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破的,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心口疼得厉害,怕是活不成了……”
医者知道贾诩在装病,于是微笑道:“贾先生,您这是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得好好静养,切不可再劳心费神。我给您开一副安神止痛的方子,您按时服用,不出三日,定能好转。”
贾诩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感激涕零,说道:“多谢!若是我能好转,定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