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露骨的话,令左一瞳孔骤缩。
“你无耻!”
他用尽残余的力气挣扎,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她的肩膀,偏头想要躲开。
但他那点力气,在慕容歌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她固定住他乱动的头,冰凉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狠狠地压在了他干燥失血的唇瓣上。
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惩罚意味的吻,不带丝毫温情,只有掠夺和宣示。她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舌尖闯入,强迫他承受她的气息。
左一的身体瞬间僵直,随即开始细微地颤抖,不是动情,而是极度的屈辱和厌恶。
他喉间出小兽般的呜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剧烈地颤动着,眼角再次湿润。
慕容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他皮肤的冰凉,他脉搏的微弱,以及他那颗心,即便隔着胸腔,也在对她出最激烈的抗议。
这种脆弱与倔强的极致反差,这种她可以轻易摧毁却不得不小心翼翼掌控的无力感,交织成一种奇异而危险的性张力。
一吻结束,慕容歌缓缓退开,呼吸也有些紊乱。
她看着左一,他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瘫软在枕上,大口喘着气,唇瓣因为刚才的蹂躏而显出一丝诡异的红润,衬得脸色更加惨白。
他不再看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天外。
慕容歌用手指轻轻擦过自己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凉而绝望的气息。她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恢复了冰冷强势的姿态。
“左一!你是我的!”
说完,她不再停留,决然转身,绯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沉重的房门再次合拢,将一室死寂和那个濒死的人,一同锁在了昏暗之中。
房间内,只剩下左一微弱的、压抑着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药味。
许久,一滴泪,终于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无声地没入鬓角,冰凉一片。
“公子!你在哪?快来!”
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吴俊泉是要来慕容山庄的,仙云问他时,他说天亮以后,他便要暂时离开皇宫,与林无酒一起,先去城中的客栈去与白恨和红珠汇合。
因为从京城到慕容山庄中间还要路过灵夜宫的地盘。
吴俊泉便想着先将二人送到灵夜宫,再去慕容山庄带回左一。
这个想法是和林无酒商量好的。
仙云没有阻止。
因为仙云也要跟去!
这一晚吴俊泉没有困意,只觉得这天海决突破了第11层后,除了那种极致的听力提升,更重要的是他天海诀的内力增长迅。
如今他这一层的威力究竟怎么样?他也很想试试。
但是他又害怕试!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害怕那寒毒又会被激出来。
但是那丹海的力量似乎就要喷涌而出,让他有种很想出来的强烈欲望!
所以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甚至于他在皇宫各类院墙外上蹿下跳,消耗体力,却依旧不能减少他想试试天海诀的那种冲动。
甚至到了天快蒙蒙亮时,他的精神更加亢奋。
仙云公主要离开皇宫,没有人敢阻拦。
皇帝醒来时,便收到小太监的禀报。
“长公主和吴公子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开皇宫了。”
“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赵帝一急,脸色都阴郁了几分。
“就这么走了!甚至都不来与朕辞行!”
他感觉自己胸腔内一空,又像是用什么东西紧紧拽住了胸口,不能呼吸。
他失落的叹了口气,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朱红的宫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那片巍峨肃穆的天地隔绝开来。
吴俊泉深深吸了一口宫墙外自由的空气,侧头看向身侧的仙云。
她已换下宫装,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骑射服,青丝简单地束起,少了几分金枝玉叶的雍容,却多了几分江湖女儿的清冽利落。
阳光洒在她精致却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美得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