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州府夫人寿辰的日子。
这一天,凌水州府的知州府邸张灯结彩,车水马龙。
来自州府下辖各县的官员及其家眷,都带着精心准备的寿礼前来道贺。一时间,知州府内珠光宝气,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川河县令张敬德的夫人,也在其中。
与其他夫人手中捧着的金银玉器、名贵书画不同,她带的寿礼,是一个用名贵紫檀木打造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礼盒。礼盒本身就价值不菲,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张夫人,您这礼盒如此别致,里面装的定然是稀世奇珍吧?”一位与她相熟的瑞金县县令夫人凑过来,笑着问道。
张李氏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不言语,更增添了众人心中的好奇。
寿宴之上,歌舞升平,一派和气。
待到献礼环节,各家夫人们争奇斗艳,纷纷献上自己准备的厚礼。有前朝的名家字画,有上等的东海珍珠,还有从西域传来的宝石玛瑙,每一样都引来阵阵惊叹。
轮到张李氏时,她款款起身,将那个紫檀木礼盒亲手呈给了坐在主位上的州府夫人。
“姐姐,妹妹知道您什么好东西都不缺。今日特备了一份不成敬意的小礼物,愿姐姐青春永驻,笑口常开。”
州府夫人姓王,年约四旬,保养得宜,雍容华贵。
她笑着接过礼盒:“妹妹有心了。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气。”
她随手打开了礼盒,准备客套地夸赞几句。然而,当礼盒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
不只是她,所有凑过来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都同时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只见那礼盒的红色锦缎上,静静地躺着十二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美玉”。有的呈淡粉色,被雕琢成了玫瑰花的形状;有的呈乳白色,宛如一轮弯月;有的则是淡绿色,像一块通透的翡翠……
最奇特的是,这些“美玉”还散着一股前所未闻的奇异香气。那香味,有的浓郁如玫瑰,有的清雅如茉莉,有的沉静如檀香,混合在一起仿佛让人置身于百花盛开的仙境之中。
“这……这是何物?”州府夫人拿起一块玫瑰状的粉色“美玉”,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是西域新出的香料吗?可为何又是这般玉石的质地?”
在场的所有女眷,都被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物给吸引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张李氏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回姐姐,此物名为‘香胰子’。它并非香料,也非玉石,而是……一件用来洁净肌肤、润泽身体的洗漱之物。”
“洗漱之物?!”
这个答案,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在场的夫人们,非富即贵,她们平时洗漱,用的是最昂贵的皂角,或是混了香料的澡豆。
那些东西,要么清洁能力有限,要么用起来十分不便。
可眼前的这个“香胰子”,仅仅是闻着香味,看着形态,就已经将那些东西秒杀得体无完肤。
用如此精美如艺术品般的东西来洗手、沐浴,那该是何等奢侈、何等享受的体验?
“妹妹,此言当真?”州府夫人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一试便知。”张李氏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