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那和陌生人说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识额嘞?”佟湘玉指着自己的脸。
“是有点熟。”家丁认真的打量了几眼,认真地点点头,旋即低着语气试探问道:“您是夫人家里的亲戚。”
他瞧着面前这姑娘和夫人少说有四五分相似,看上去,又至少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下意识以为对方是自家夫人的亲戚。
佟湘玉却有些气昏了头。
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和家里也闹得挺僵的,可也不至于连家里的伙计都装作不认识她吧?
见她不说话了,家丁还想问些什么,却听到身后的院子里有人喊自己,回复了一句,才转过头来,准备继续招呼那姑娘。
却现对方已经走了。
挠了挠头,他也没太在意,自顾自去忙了。
与此同时,佟湘玉凭借着对家里地形的熟悉,很快就混到了正在摆宴席的一个大跨院。
院子里,宾朋满座,顶好的席面摆了一桌又一桌,一个富态却又明显有些健硕的中年人,正站在堂前,手举着酒碗,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陕西话。
佟湘玉看去,见果然是自己爹,并没有感到意外。
但是当她的目光越过佟伯达,看向后面的屋子时,却忽地愣住了。
就见屋子里面坐着一个又一个令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娘、石头、南宫、韩娟。。。。。。还有她自己!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年龄,都相较于她认知中,年轻了十几岁,乃至二十岁。
娘保养的比较好,只是花白的头变为了全黑,眼角的鱼尾纹也消失了。
但是石头、南宫、韩娟,还有她自己的变化就比较大了。
石头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和现在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南宫则是个粉雕玉琢,像是个小姑娘的男娃。
至于韩娟,只是看着稚嫩了一些,倒是那双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很多心思。
她以前咋没注意到呢?
至于自己,那更不用说了。
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模样。
又小又瘦,又干又黑,跟个瘟鸡似的。
让佟湘玉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移开目光,不愿意接受那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咋回事呢?
难不成额这是在做梦?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不是做梦,自己怎么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等等,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种事情?
要说老师,的确有不少,最多的时候是三个对付她一个。
两个老的,是从翰林院退休的。
一个年轻的,后来还中了状元。
可那都是教书先生,家里也没因此举行过拜师宴啊?
正在这时。
佟伯达说至高潮,高高举起酒碗:“让额们一起敬邱道长一碗!”
随着他话音落下,院子里此起彼伏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邱道长?
佟湘玉这时候才注意到爹旁边还站了个老道士,仙风道骨,一看就很有本事。
给邱道长敬酒,自己拜得老师侍是这位邱道长?
可她不记得有这一回事啊。
邱道长后来又教了她什么?女红刺绣,还是琴棋书画。。。额,这些她好像都没怎么学好。
脑海中不免有些尴尬地想着。
佟湘玉又注意到,怯生生的自己被娘牵着走到了邱道长身边,敬了一杯茶。
礼成,宾客们推杯换盏。
佟湘玉还注意到,一个同样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朝着正堂走去。
而在他走后,席位上的一个贼兮兮的青年,悄摸摸从怀中取出了两个骰盅。
在他身边,一个明显气质儒雅的青年皱了皱眉:“师弟,把骰盅收了,让师傅看到了,又要罚你抄书了。”
“就是,就是。”一个颇具英气,长相不俗的女子附和道。
那贼兮兮的青年却摆了摆手:“师傅去和佟老先生谈事情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的好师兄,好师妹,你们可得帮我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