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布满铁锈的栅栏门,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教堂内部更是破败,残破的长椅东倒西歪,一座失去头颅的圣像孤零零地立在祭坛前。
就在祭坛的阴影处,一道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
正是鹰扬。
“祝蒙议员,别来无恙。”他开口道。
祝蒙快步上前,在距离鹰扬数米外停下,沉声问道:“鹰扬?你怎会在这?帝都的禁令。。。”
他的话戛然而止。
看着鹰扬,祝蒙心中那根名为“杭城事件”的刺,猛地刺痛了一下。
当初在杭城,鹰扬明明掌握着城内潜藏两名黑教廷阶法师的关键情报,因为其他不知原因的考量,未能及时与其他阶法师全部共享。
结果,导致了罗冕议员被黑教廷的郑徐偷袭身亡!
祝蒙觉得这事情不能全怪鹰扬,可有了护城之功后,还被这么重的处罚。
是他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的痛。
这份愧疚,连同对黑教廷愈深刻的仇恨,一直埋藏在他心底。
在古都,再次见到鹰扬,那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鹰扬看穿了祝蒙的心绪,只是淡淡地说道:“禁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古都之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能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提及帝都的处罚。
“鹰扬,你既然在此,定然知晓古都如今的真实情况!”
“告诉我,这其中是不是有黑教廷在搞鬼?”
祝蒙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过往的时候,盯着鹰扬,语气带着急切。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带着回音,暴露出他内心的焦灼。
鹰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祝蒙议员,你今日见过韩寂会长了,感觉如何?”
祝蒙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挫败感:“韩寂?他过于依赖王伪梁的个人武力,只知固守城墙,对城内潜在的威胁视而不见!”
“我要求加强内部排查,他以人手不足,需优先保障防线为由推诿!简直是。。。”
他顿了顿,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迂腐!”
“韩会长有他的考量。”
“古都城墙是根本,不容有失。”
“而且,王伪梁大军司的存在,确实能极大稳定军心。”
鹰扬不置可否,继续平静说道。
“稳定军心?若黑教廷里应外合,再稳定的军心也会瞬间崩溃!”祝蒙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但随即他像是抓住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鹰扬:
“鹰扬,你找我过来,绝不是为了听我抱怨。”
“你手中,一定有关于黑教廷的关键情报,对不对?”
他看着鹰扬那始终平静无波的脸,心中那份因为杭城事件而产生的愧疚,在此刻更加强烈。
祝蒙再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鹰扬,杭城的事。。。我也有责任。”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艰难,以他固执的性格,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容易。
“但这次在古都,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只要你提供情报,我祝蒙就算拼着这身议员袍服不要,也要把藏在城里的老鼠一个个揪出来,碎尸万段!”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是一种将个人荣辱乃至安危置之度外,只为守护一城百姓安宁的决心。
鹰扬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祝蒙以为他依旧会守口如瓶时,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撒郎,就在古都。”
仅仅六个字,就让祝蒙陷入呆滞!
红衣主教之一的撒郎!她竟然亲自潜伏在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