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用无数个相同的梦境叠加起来,破掉一层,还有下一层。
苏墨抬头望向钟楼,钟面的藤蔓不知何时重新爬满,刚才被收容的怪物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尝试调动收容所的力量感知周围,却现这片空间的结构异常诡异——就像无数片相同的玻璃叠加在一起,每一片都映照着相同的城市,却又彼此独立。
“关键在哪?”苏墨低语。
如果每个梦境都是相同的复制品,那必然存在一个承载循环的核心。他缓步走向钟楼,这次没有急于破坏,而是仔细观察着街道上的细节。
包子铺老板的蒸笼永远冒着同样多的白雾,卖花姑娘的花篮里始终是七朵雏菊,穿灰衣的男人口袋里掉出的铜板,落地时永远是正面朝上。
所有的“随机事件”都变成了“设定结果”。
当他再次走到钟楼脚下时,那些融化的行人虚影没有扑上来,怪物也没有从钟楼顶咆哮。
整个城市安静得诡异,只有固定的声响在机械地重复。
苏墨忽然蹲下身,抚摸着青石板路上的一道裂缝。
这道裂缝在刚才的第一层梦境里也存在,位置、形状,甚至裂缝里嵌着的半片枯叶都分毫不差。
“不是复制品,”他瞳孔微缩,“是同一个场景的无数次回溯。”
就像有人拿着刻好的模具,不断在时间的泥沼里压出相同的印记。
而那个模具,就是这座城市最“正常”的模样。
苏墨掌心浮现出时之沙漏的虚影,沙粒这次没有倒流,而是在漏斗中间诡异地悬浮。
时间被卡住了。
苏墨脑中灵光一现,为什么破掉梦境都会回到原点——因为这里的时间从未流动过,所谓的“破除”,不过是触了重置开关。
就在这时,钟楼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透出熟悉的紫色雾气。
与之前不同的是,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道楼梯,楼梯尽头的平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在微微光。
苏墨知道,这可能是第二层梦境的陷阱,不过他不得不去试试。
他推开钟楼大门,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与街道上机械的声响格格不入。
楼梯盘旋向上,每一级台阶都刻着细小的涂鸦,画的都是同一个场景,各种角度破碎的镜子,或明或暗。
镜子突然剧烈震颤,裂纹中渗出紫色雾气。镜中苏墨的身影开始扭曲,背后缓缓爬出无数条触须,与他之前见过的怪物渐渐重合。
“找到。。。你了。。。”
镜子里的怪物咧开嘴,露出与苏墨一模一样的笑容。
整座城市的机械声响在这一刻同时卡顿,随即爆出刺耳的杂音。
苏墨转身看向窗外,街道上的“行人”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腐烂,青石板路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整个世界开始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崩塌重置。
没办法,苏墨只得再次使用收容所的力量强行荡平了此处异状。
第三层梦境,开始了。
苏墨就站在钟楼门前,掌心收容所印记灼热得几乎要烙进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