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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 我们尽力了啊（第3页）
从她的意识中浮现出的，不再只是个人情感，
而是整个人类种族的共同记忆：山川大地、战争废墟、母亲的低语、儿童的笑声、战士在寒风中倒下的身影、
科学家在实验室彻夜未眠的眼睛……
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蓝星意志的容器。
“你以为意志可以对抗永恒？我已吞噬亿万个像你们一样不值一提的文明。”纳维索斯的语调像陨落星辰划过灵魂，
“你不过是火焰中的微尘。”
夏菲轻轻一笑。
“可你从未见过火种燃尽黑夜的那一刻。”
她冲了出去。
——
她的精神体与纳维索斯直接碰撞，一瞬间，整个旧神墓域都在震颤。她仿佛被拖入了一场永不停歇的梦魇深渊，
面对的是她最深的恐惧。
她看见了陆峰死去，看见了龙国化为焦土，看见了她亲手杀死了神行基地的所有人——幻象如海啸般扑来，
情绪的海洋将她淹没。
但她没有崩溃。
她用歌声回应恐惧。
是她曾在舞台上唱过的那老歌，是蓝星文明诞生初期，人类第一次仰望星空时留下的旋律。
声音穿透了梦魇的构造，瓦解幻象的边界。
“你在试图理解我，但你不会成功。”夏菲低声说，“人类不是程序，不是可被解析的逻辑序列。我们，会选择。”
她启动了【心印装置】的最终权限。
陆峰亲自嵌入其中的人类集体意识投影启动——亿万人的情绪、记忆、故事，从各地同步汇入她的精神体，
化作千千万万星火，包围着她，照亮旧神墓域的最深处。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战斗。”
在亿万光点的庇护下，夏菲朝纳维索斯冲去，精神燃烧如炬。
一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意识碰撞爆了。
——
外界，神行基地。
陆峰猛地抬头，看向精神传导主机。
那一瞬间，夏菲的意识输出功率达到了极限，
甚至比整个银河系人类总共计算能力的总和还高。
“她成功接通了‘心源链接’……她在单挑纳维索斯。”
陆峰低声自语。
大长老站在他身后，目光颤抖：“你说过，她可能……永远无法回来。”
陆峰沉默几秒，然后缓缓说：“那是她自己选择的。”
——
【精神领域·崩塌中】
纳维索斯嘶吼着，数以万计的眼睛爆裂，
整个旧神墓域开始崩塌，它第一次感到了来自下等种族的真正的压制。
夏菲的精神体被撕裂、重构、再撕裂，
她的意识几乎碎成万片，但她始终没有倒下。
“我是人类。”
“我是……夏菲。”
“我不是你能收割的梦境。”
随着她的最后一次呐喊，一道贯穿整个墓域的白光炸裂，照亮了整个精神层域——
纳维索斯，被点燃了。
而她——在光芒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如梦呓：
“陆峰……告诉他们，我尽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