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贤素来对这个不感兴趣,最重要的是,他压根看不懂,也欣赏不来。
他依言探头瞧了眼,绞尽脑汁夸赞了一通。听得高士廉嘴角抽搐,一把将人挥开。
他真是脑子不灵光了,才会问高士贤这个。
被挥开,高士贤也不恼,问道:“士廉,若是我想入朝为官,有没有什么能行的法子?”
自从上回高士贤名字被庆修筛下去,高士贤入朝为官的心愿不了了之后,对方就鲜少再提此事。
冷不丁听高士贤再度提起,高士廉愣了下,又觉得不是很意外。
他叹道:“暂时没有。”能走的正经路子,没一条适合高士贤的。
哪怕是他厚着脸皮举荐高士贤,也找不出什么优点举荐啊!
毕竟,他官职虽大,却也不像庆国公和长孙无忌那般,在朝中炙手可热,权倾朝野。
只要开说一句,别人哪怕心里不以为然,也会看在他们面子上,给被举荐的人一个不高不低的官职。
担心高士贤过分沮丧,高士廉又补充道:“不过,等此次秋闱科举圆满结束,有了这桩功劳,我或许可以向陛下提提,给你先讨个虚职。”
闻言,高士贤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他胡乱应了应。
本来他能先一步成为朝廷命官的话,哪怕他不依太子,太子也不敢轻易对他下杀手。
死一个朝廷命官的家属,和死一个朝廷命官,可是截然不同的事。
前者,只要好生安抚一下,再在尸体上动动手脚,伪装成失足落水之类意外,事情便过去了。
后者,哪怕是意外,刑部也要例行调查一番,便会很容易暴露他杀的事实。
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出现朝廷命官被人杀害,那是会惊动陛下的大事,必然会被彻查。
闹大之后,即便是太子,也很容易惹一身腥,不敢轻举妄动。
可现在看来,这个法子算是没法用上了。
高士贤愁眉苦脸的,难不成他真的只剩下偷卷子这条路可走了?
这次之后,高士贤频频来寻高士廉,从寻各种借口,到后来,借口也懒得找了,每次打着送东西的名义,带上点还算不错的礼物便登门。
高士廉只当他是惦记着科举后,他帮他弄个虚职,所以这段时间频频上门讨好,故而没放在心上。
人来了,他在府里就招待一二,顺带闲聊几句。他不在,府中下人也会将人招待好。
……
距离秋闱科举越来越近,长安城内,进京赶考的学子也愈多了起来。
每年会试,因为要远赴长安赶考,所以各地学子会早早出。
为了避免赶到长安后,来不及好好休息就要入场考试,导致挥失常。许多学子会提早一两个月,甚至两三个月入京。
然后在长安内住上几个月,边熟悉考场和长安的情况,边温书备考。
这段时间,无论是客栈酒楼,亦或是可以出租的小院,全部人满为患。
某间客栈内。
几个衣着朴素的学子正高谈阔论,对着经书某些观点抒己见,偶尔又闲聊几句八卦。
“说起来,你们可有听闻苏家那位今年也要参加会试的公子?”有人忽然道。
“他?自然有所听闻,他们家不仅是世代书香门第,父亲娶了南昌公主,还出了位太子妃。不过听说他学问做得虽然尚可,却算不上多出色。”
“一甲前三,应该会有他吧?”
“哈哈哈,你们到长安时间不久,不知道,他学问尚可,可顶多也是能进二甲的水平。这次听闻不少地方,都出了才学极佳,名声也不赖的学子,就江州,江州不是有人号称第一才子吗?这次他也参加科考。”
几个书生谈得兴起,也没有压低声音,渐渐引得旁边几桌的书生也坐了过来。
他们谈得入神,没有现旁边有几个人走过,为的那个青年,正是他们口中学问顶多只能进二甲的苏家公子。
“公子,他们……”随从听得恼火,撸起袖子想去教训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