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息了念头的各地乡绅地主见状,忍不住又心思活泛起来。可是这回庆修将消息捂得很严实,他们没法确定庆修后面会不会继续捣鼓这些新农具,又需要多长时间。
以至于他们虽然蠢蠢欲动将佃户开除了,却也没有人真的敢先这般做。
……
冀州。
后来承接了铁路修建的富商,这日正好经过铁路附近,索性过来看一看。
他望着面前呼啸而过的蒸汽火车,满足地眯眼笑起来。
这可是他亲自盯着建成的铁路和蒸汽火车!
据他所知,冀州的地方志,已经将他这位负责修建铁路的富商记录进去。他从此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富商越想越高兴,等蒸汽火车呼啸掠过后,他便也转身打算继续去忙。
可他刚登上马车,一声巨响猛然从不远处传来!
附近所有听见巨响的人,俱被吓了一大跳!
富商惊疑未定地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生了什么?”
手下随从也不是很确定,他们看向巨响生的方向看去,视野正好被挡住了,他们这里看不清巨响生的地方,但是……
有人面色白了些,“这怎么听着,像是铁路那边传来的巨响?该不会是蒸汽火车,亦或者是铁路生了问题?”
“走!过去看看!”
富商忐忑不安地赶到了巨响生的地方。这里围了不少人,离得近的,听见这般大动静,有胆大的干脆过来一观。
只见一截铁路脱轨,在铁路上行驶的蒸汽火车也因此飞了出去,车厢狠狠砸落到地面。
幸存下来的人,惊慌失措地往外爬。鲜血从车厢和车窗缝隙流出,迅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从车厢里爬出来的人,各个狼狈不堪,许多人身上也染了血。
富商宛若被当头棒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得喊了一嗓子,顿时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听见动静,猛地看了过来,认出富商就是负责修建铁路的人后,少年满面愤恨地冲过去,又被人群紧紧拉住。
“放开我!放我过去!我要问问他,为什么铁路会有一截脱轨飞出去了!”
少年挣脱不得,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呜呜哇哇哇!爹!娘!”
他这一哭,引得劫后余生的众人心里难受不已,很快,这群人抱头痛哭,哭成了一片。
无论是铁路脱轨,还是蒸汽火车的车厢侧翻,一切来得太突然。
上一刻,车内的人还在谈笑。下一刻,因为车厢被甩飞,人也跟着被甩飞出去,又被狠狠砸落。
身体差些的人,当场便失去了呼吸。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冀州府衙的衙役很快就赶来了,一边指挥人将侧翻,又被抛上高空,再狠狠砸落在地的蒸汽火车收拾掉。
一边命人将死去的人名字登记好。
冀州刺史听闻风声赶来时,看着面前的惨况,当场就昏了过去。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去年有前朝余孽窝藏在冀州,负责修建铁路的许掌柜就是前朝余孽。
新一年,开春才过去多久?竟然生了铁路脱轨,蒸汽火车车厢因此飞荡出去,死伤无数,酿成惨案。
愣神的富商盯着铁路了会呆,他仔细看了会,又环顾左右,猛然现了什么,急忙大喊道:
“不对!这段铁路不是我负责的!这是当初许掌柜,那群前朝余孽负责修建的铁路!”
原本对富商怒目而视的众人,齐齐一愣。
他们这才留意到,脱轨的那节铁路,是最早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