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本来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否则,堂堂天竺公主,即便不如大唐公主,也用不着将身段放这么低,天天故意偶遇他。
天竺公主用力抿了下唇,恢复了浅淡的表情,甚至坦然点头承认了。
庆修挑了下眉,趁着此处隐秘,没什么人会路过,大吃了一通豆腐。
在他手放的位置略显过分时,天竺公主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适,但最终没说什么,放任了庆修的动作。
庆修有事要忙,没有吃太久豆腐。他只是被天竺公主堵了几天,略有些气闷,所以才故意闹闹她罢了。
不过……庆修生出两分狐疑,谁被吃豆腐的时候,也能保持古井无波的表情吗?
……
庆修答应与天竺公主安妮娅结亲后,婚礼很快就张罗起来了。
原本想着已经入冬了,不如等年后再办,但天竺使者和天竺公主觉得时间太久,担心夜长梦多,索性赶在年前将婚事办了。
大婚当日,长安城尤为热闹。
天竺公主没什么娘家人在这里,挡门的事是天竺使者负责的,但他巴不得庆修早点将天竺公主带回去,故而只做了做样子。
庆修在外面陪宾客喝了些酒,被那群损货揶揄了半晌后,回了婚房。
他也不是第一回结婚了,虽然天竺公主不是正妻,但对方是一国公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他挑开天竺公主帕子。
一身嫁衣的天竺公主比平时少了几分圣洁仙气,多了两分妩媚,抬眸看来时,竟然比庆修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上一两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竺公主的神情依旧很平静,微微带了点浅笑。
庆修觉得,对方嘴边的浅笑和对一个陌生人善意的微笑没什么差别。
怪怪的。
哪里都怪怪的。
庆修压下心头的怪异,和天竺公主饮了交杯酒,搂着人上床榻,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钻进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卷起来,打算睡觉的人。
“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一样东西没做?”庆修暗示道。
天竺公主神色微怔,“还差什么?”
随即她反应过来,眨眨眼问:“你说的是洞房花烛夜吗?”
不然呢?
新婚当晚,喝完交杯酒,接下来不是洞房花烛夜是什么?
被压下的怪异感再次浮上来,庆修心头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天竺公主平静地道:“我曾经誓要终生侍奉上苍,除非得上苍允许,不得破身。”
“否则会给天竺,亦会给破我身的人招致灾祸。”
庆修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能破身?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
他忍不住问:“你不能破身的话,为什么还要结婚?”
终生侍奉上苍,这听起来就像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就像出家的尼姑和尚一样吧?
如果打算结婚,那就要还俗不是吗?
谁家好人成亲了,还守着不破身那一套?
天竺公主理所当然地道:“你没说过成亲的话,不能保留贞洁之身?”
庆修:???
这不是共识吗?
他娶的是老婆,又不是一个放在家里摆放的花瓶,也不是什么合作伙伴。
庆修总算明白,一直以来天竺公主身上那种怪异矛盾感是什么了。
几乎没有事情能激起天竺公主表情变化,见到仰慕崇拜的偶像也依旧古井无波的样子,除了面瘫外,还可能是性冷淡。
他沉默了会,问道:“那你要怎么知道上苍同不同意?”
“上苍若同意,必然会托梦告知我。”
庆修仔细观察了下天竺公主神情,现这丫头是认真的。他们想要圆房,还要等上苍托梦告诉天竺公主。
他狠狠抹了把脸,彻底无言以对。
可这档子事,半强迫半自愿叫情趣,完全强迫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