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愁眉苦脸地将香水递过去,然后道:“小人在铺子里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高士贤漫不经心地问,扭头咬了口美人喂来的葡萄。
“是关于高大人和庆国公的,听闻高大人去庆国公名下的铺子买了香水,不久便传出高大人养了外室,亲自买香水送给外室的消息。”
“据说,朝中御史连续参了大人好几日!”
高士贤猛地从榻上坐起,他近来不怎么关注长安与朝堂之事,万万没想到,他弟弟竟然出了这等事!
“他是去了庆修铺子买了香水,然后就传出了这个消息。”
高士贤狠狠一拍大腿,怒道:“这定然是庆修派人散播的消息,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说着,高士贤站起身,焦虑地徘徊,“庆修莫非是要对我们兄弟二人下手?近来士廉可有得罪庆修?”
下人摇摇头,“不曾听闻。”
那这是为何!?
既然没有得罪庆修,庆修怎么突然对士廉下手?
高士贤琢磨了会,猛地抬起头,莫非是因为去年,他不愿意卖地给庆修的事?
去年庆修忙着煤炭的事,没时间寻他麻烦,现在空下来了,来算旧账了?
先收拾掉他的靠山,再收拾他……
高士贤越琢磨越心慌,脑门不停冒出汗来。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高士贤随意摆了下手,徘徊的步伐愈焦躁,他要不要向庆修示好?
听说庆修有仇必报,上次他还让小厮回来转告他,买地的事不会放在心上,说他爱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时他就怀疑庆修在说反话,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士廉那边如何了?长安城中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高士贤边问,边收拾衣容,打算去找高士廉了解情况。
“还有一个消息。”下人先是小心翼翼地觑了眼高士贤后,才开口道:“据说昨日早上,高大人主动低头,向庆国公示好,庆国公也接受了。”
高士贤倒吸一口冷气,整理衣服的手抖了下,哆哆嗦嗦地扭头问:“你说谁低头?”
不等下人回答,他拔高了音调,“士廉低头!?”
自家弟弟是什么脾气的人,他再清楚不过。想要高士廉低头,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庆修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将士廉逼到了如此境地!
“连士廉都低头了,那,那我……”是不是也该向庆修低头?
高家在朝中的人,最得陛下宠信的便是士廉,连士廉也低头了,高家还有谁敢和庆修抗衡?
而且……高士贤有些心虚,士廉该不会是被他连累的吧?
高士贤长长吐出一口气,握拳咬牙道:“快,快将那份地契拿来,再准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去国公府拜访!”
“小人这就去!”
闻言,下人连忙往外跑,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跑了回来。
“老爷,小人听闻,庆国公今日去郊外巡查铁路修建情况了。”
“那就先递拜帖,明日一早,我就去国公府拜访!”
……
庆修背手望着前面忙得热火朝天的民工们,身旁站着和他姿势相似的李泰。
“先生,再有一个月,这一段铁路便能修好了,南边长安至商州的铁路也快要修建完成。”
庆修微微颔:“蒸汽工坊那边,到时候也能造出第三个蒸汽机,只是火车车厢可能来不及造出九节车厢。”
“新的蒸汽工房步入正轨后,修建度也会快上许多。”李泰道。
“还不够。”庆修摇摇头,“太慢了。”
李泰叹了口气:“主要是农忙了,能够招募到的人手不多,而且长安至同州的蒸汽火车,虽然每日都能做满人,但是很难完全覆盖两条铁路修建的花销。”
“钱不够,直接去商会支取就是了,尽快将铁路修建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大唐尽快工业化,少不得用银子砸,庆修不在意前期投入,等日后这些投入,能给他带来更多银钱。
不过,人手不足是个问题,要想办法先解放劳动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