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见状,索性直接拦下庆修,开门见山道:“庆国公,不知道你铺子里的香水,还有没有剩下?贱内那日有事耽搁了,次日想去买时,却现已经卖光了,这几日一直想要我问问你。”
说着,房玄龄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才压低声音继续道:“若是庆国公愿意私下卖我两三瓶,多少钱都行。”
好歹让他不用再在府里听夫人念叨了,他被念得耳朵都起茧了。
房玄龄动作虽隐蔽,但有不少人都盯着庆修,斟酌着怎么开口讨要香水。
故而他们虽然只听见了零星几个词,却也能判断出房玄龄拦下庆修所为何事。
霎时间,十多个人围了上来。
“庆国公,你看看能不能匀两瓶给我?多少银子都行!”
“我家夫人也天天念叨着让我问你,若是今天带不了香水回去,怕是房门都进不了了。”
“这香水她实在喜欢得紧,问了很多回,等不及一个多月后,庆国公您看能不能也卖我两瓶?”
十几个人围着庆修,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房玄龄脸都黑了,本来这群家伙还假装矜持,想要邀庆修用膳,再寻时机提起这件事。
现在可好,各个厚着脸皮直接提起来了。
长孙无忌看了眼这边,施施然走了。早在前几日,娉婷就送了不少香水回来,府中女眷人手一瓶。
果然,有个好女儿嫁在庆修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能送一份到他府上。
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抢不到的话还要厚着脸皮找庆修。
长孙无忌念着同僚之情,和李靖走了,没去刺激他们。
程咬金则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挤进去炫耀道:“诶,原来你们都没买到?”
“哈哈哈哈,三日前,羽苒就送了不少回来,我夫人每日都用。”
程咬金故意扯了扯自己官服,“你们闻闻,这香味,到现在还没散呢。”
操!
众人纷纷朝程咬金怒目而视。
庆修虽说知晓程咬金性格,有时候那张嘴是真的欠。
他在众朝臣忍不住围殴程咬金前,将人拉开。
“诸位想要的话,这两三日,我命人送去你们府上,只是剩下数量不多,每人只能匀两瓶,还望见谅。”
工坊里还有少量的香水,分给他们十几个倒是还够,也算是卖一个人情。
庆修此话一落,众人顾不上收拾程咬金,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路过的个别文官瞧见,眼睛红,尤其是御史台的一众御史。
他们也被家里夫人念叨得不行,可他们前段时间才参了庆修不知道多少折子,拉不下面子去讨香水。
他们上朝前,都特意避免身上染上了香水。
不然,前段时间因为庆修身上的香味,将人往死里掺,现在自己身上反而也染上相似香味。
传出去,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高士廉目不斜视地往值日班房走去,有位与他关系尚可的御史讶异地问:“高大人,你家中也用上了庆国公的香水?”
“哦,贱内喜欢。”他低头闻了闻,面不改色地道:“她用得有些多,沾上的味道便有些浓了。”
说完,高士廉拱了下手,便越过众人离开。
几名御史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只是这味道未免有些太浓了,我差点以为是高大人自己用。”
“哈哈哈哈!”旁边有人笑:“怎么可能,高大人是喜欢用香薰,但也不至于用女子用的香水。”
不可能用女子用的香水的高大人,在值班中途,悄悄寻了个角落,拿出香水补了补味道。
他低头闻了闻,微松了口气,只能闻到香水味,闻不到他的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