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易年已然是站在世间顶点的真武强者,几乎无可匹敌。
易年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苦涩、不甘,还有一丝无奈。
缓缓地摇了摇头,吐出了两个沉重的字:
“输了…”
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场惊天之战,声音带着一种事实陈述般的平静,却更令人心惊:
“在青山的时候,我和他交过手,我输了…”
这个答案如同重锤般砸在章若愚的心头。
连易年都输了?!
那无相生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而易年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章若愚的心沉入了谷底。
“输了就意味着当他从虚空中归来时,只会比上一次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对付…”
一个隐藏在未知虚空…
连易年都曾败于其手…
并且还在不断变强的可怕敌人…
这个潜在的威胁恐怖程度似乎在这一瞬间越了江对岸那看得见的妖族大军。
章若愚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彻底明白了易年为何会说“敌人不止妖族一个”。
也隐约触摸到了那“我会亲手杀了你们”的残酷抉择背后可能涉及的远他想象的巨大危机与因果。
船舱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无比沉重。
油灯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堆满书籍的舱壁上,随着灯火的轻微跳动而摇曳不定,如同此刻莫测的未来。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又密集了些,敲打着船板,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响。
混合着脚下离江水永不停歇的奔流声,构成了一曲低沉而压抑的背景乐。
易年的分析仍在继续。
语平缓,逻辑清晰,仿佛在抽丝剥茧,将隐藏在迷雾后的可怕真相一点点揭露出来。
看似是在向章若愚解释,但更像是在通过这种诉说为自己理清思路,正视那令人窒息的现实。
“帝江出事了,很可能…已经身死…”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那位大人的影像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所以白师兄才会道心失衡,走火入魔…”
章若愚默默听着,帝江的强大他早有耳闻,其陨落绝对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但这还不是重点…”
目光锐利起来,继续道:
“重点是,她是怎么死的?”
没等章若愚答话,易年自问自答,语气沉凝:
“她是公认的妖族第一人,底蕴深不可测,当初强如南行一,想要清除异人七王也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所以能杀她的人放眼整个天下屈指可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