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等了大半宿,还是没见人来,忍了又忍,“死半路上了吗?”。
“还不来?”。
身旁两位小姑娘吓破了胆,“小……主子,这话可不兴说的”。
知鸢不耐烦的扯开盖头:
“有什么不能说的,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外人不都被你们遣出去了吗!”。
琉璃苦口婆心,“主子,如今宫中不比家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了,咱以后说话……还是得收着些~”。
憋屈的知鸢更憋屈了,刷的起身,“替我卸妆!”。
两丫头又苦哈哈起来,“主子~这,皇上还没来呢”。
知鸢歪嘴冷笑,眼底一片凉飕飕,“鬼知道还来不来,跟谁不是被逼的一样”。
她一把推开两人,“你们给我让开让开,我要睡了,谁爱等谁等”。
两人知道她的脾气,一旦决定了多少牛都拉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
一通噼里啪啦的操作完毕,知鸢刚洗干净一身轻的出来。
便听院外太监唱报:“皇上驾到!”。
屋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行至殿内的时候,沿途宫女也跟着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知鸢懵逼了:不是真爱吗?
皇帝的真爱就这水准?新婚夜都不去瞅瞅那位宝贝贵妃?
话本子上说了,有了白月光的狗男人新婚夜十有八九都会踩皇后的脸面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抬价。
更何况她这个还没到新婚夜就被人做了梯子的。
不过不重要,来不及多想的,知鸢素面朝天,一身简约装束迎了上去。
人在屋檐下,还是得低头。
“参见皇上”。
琉璃两人直接不敢睁开眼,缩着脖子吊着脑袋。
朱见深看到新皇后的第一眼,愣住。
美若不似人间色,古往今来娶妻娶德不娶容,他是真没想到他爹给他定的皇后竟如此姿容绝世。
第二眼,还是愣住。
“怎么洗漱了?”,虽说如今模样也自有一番清水出芙蓉之感,可想必婚服下的她定会更加惊艳绝伦。
而且瞧着他这位皇后眉目微锁,带着淡淡愁绪,十成十不开心啊,尽管不明显,但他自幼比常人敏感,自然有所察觉。
这活脱脱不就是一副压寨夫人的架势么。
知鸢被身边人捧着长大,其实不太擅长说什么场面话。
一贯直肠子得很,不过想到对面人的身份,辗转后才道:
“回皇上,见皇上久久不来,我便想着估计是前朝事忙,您怕是耽于朝政不会来了”。
顿了顿又不大走心的描补道:“请皇上恕罪”。
朱见深再次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片刻后,俯身将她扶了起来。
知鸢本能的有些排斥他,起身后不着痕迹抽回手。
朱见深淡淡挑眉,深深看了她一眼,朝着上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