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错!”
果然。
康德帝比皇后先一步道。
童皇后接道:“是啊,福慧何错之有。你是受害者,哪里来的错。事情的始末,我与你父皇已经了解清楚,还不是你那婆母,见你三月未有身孕,就嫌弃你,着急带你去求子。若非如此,怎会让你身处险境。”
“真是要吓死母后了,好在你聪慧,知道防患于未然,不然……哪里还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
“母后您别担心,我这不好好的嘛。”
“都是父皇母后赐了儿臣一个有福气的名字,儿臣才能化险为夷。”
“少拍马屁,整个太玄宫,都没你这张嘴甜。”康德帝终于露出笑脸。
“儿臣说的都是事实,哪里来的拍马屁。”
“顶多就是……拍龙屁——”
童皇后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容慈和:
“你呀,惯会讨人开心。”
童皇后在乔珍珍身上,切实的体会到了有女儿的快乐。
韩峥与太子跪在下面听着,一声不敢吭。
“父皇,您就别怪世子了吧,这次真的错都在我,哪里想到,世子昨日没在家,歇在了军营,再想回家调人,城门已经关了,他这才……都是担心儿臣安慰,他才出此下策,您不要罚他太重了吧——”
康德帝道:“他如今可是胆大的很,没有朕的手谕,就敢调动大营的士兵,还将广化寺一众涉案人员全都灭了口!”
乔珍珍可怜兮兮的看向童皇后,嘴瘪了瘪。
“母后,是我让人将那些秃驴都杀了的。你当时没瞧见,那些人……哎,我还是不说了,说出来只怕会污了母后的耳朵。”
童皇后心疼的拍了拍她,朝向康德帝道:“话也不可如此说,若非世子果断,福慧今日可能全须全尾的在这里都是两说。”
“那就能随意调动军营里的兵了?”
“那兵本就是为了保护皇城所有人的安危才存在的,福慧遇险,怎的就不能调动了?”
“梓潼,你别为了帮着他们,与朕在这里蛮不讲理。”
“臣妾哪有不讲理,予是句句都在理上。”
“那杀人呢,百来号人,说杀就都杀了?”
“父皇——”乔珍珍低下头去,声音带着泣声,“儿臣是怕此事走漏了风声。那求子殿的恶事,前前后后持续了几十年,若被宣扬出去,不知会有多少妇人被牵连。”
童皇后叹了声:“虽造了些许杀孽,但福慧的本意,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这事若真的走漏风声,上京城里,去求过子留宿过的妇人,都要活不成了。”
“而且福慧让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又非滥杀无辜,算不得什么大事。”
康德帝失语。
好一会,甩着衣袖气道:
“天子脚下,竟然会生此等恶事,还持续了几十年!顺天府,五城兵马司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都是废物!”
这时,韩峥抬起头来,“其实……还是留了几个活口,就是伤的有些重。”
原本是都要灭口的,但打扫战场的时候,现还有几个活着。
韩峥干脆就把人留下了。
不然一个都不留,于皇帝那边,确实不好交代。
康德帝道:“那就别让人死了。”
他顿了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私底下审,把他们这些年做的恶事都审出来,朕倒要看看,是怎样穷凶极恶的狂徒,敢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再查,一个寺庙,能将事隐瞒的如此之久,如此密不透风,是否有为他们提供便利之徒!”
乔珍珍心道:看来皇帝是不会重罚韩峥了。
“臣遵旨!”
韩峥重重磕了个头。
“还有,你随意调动东郊大营士兵这件事,朕就罚你……停职,罚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