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走了,别装了。”
安排李荣送受到惊吓的田尔耕和赵起元下去休息。
顾凯反手将重新取回的绣春刀拍在公案上。
哐当一声,震的唐辰立马恢复成淡定模样。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么,难道在别人眼前将自己演成个莽汉,就能保你人身安全?”
顾凯眉头紧蹙着,埋怨了一句。
哪知唐辰不以为侮,反而洋洋自得: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你不演,怎么知道对方不信呢?
别忘了,姓田的那家伙跟我连面都没见过,就给我送了一口大黑锅。
在这么一位心黑手狠的家伙面前,不伪装一下自己,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顾凯没好气道:
“小心哪天演着演着,将自己真演成了莽夫,那时候你的那些对手们可就有的乐了,尤其你那个大哥,你看这次不就是算到了你的前头,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提起他那个便宜大哥,唐辰不由直错牙花子,不彻底解决原主留下的恩恩怨怨,是真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当时在江南因为事情太杂,陈规冒出的又太过突然,在他又不愿意无故招惹白莲教那些疯子的情况下,仓促间没来得及布置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使得那家伙逃出生天。
没想到,他才刚回到京城没多少天,那个便宜大哥竟在江南创造出如此大的动静。
若说背后没人推动,唐辰是不信的。
而且,围炉夜话,庙中讲学,还有那副撩动人心的对联,这些造星的套路,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此时,不会还有第二个穿越者吧?”
唐辰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只是言辞含糊不清,顾凯没有听清,下意识问道:
“什么?”
“啊,没什么。”
唐辰恍然回神,他觉得在郑太祖皇帝是说相声的当下,再有另一个穿越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要不是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那大家也可以做朋友。
只是,看着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那位做敌人的概率,远远大过做朋友的概率。
“不应该啊,我在一品楼前卖的那些诗,稍微上过初中的都知道,应该会猜到我是穿越者的,怎么不来找我,反而去帮我那个便宜大哥呢?
难道说,这位朋友,没上过初中?”
一想到对方可能没上过初中,他便忍不住为自己的脑洞大开,而嘿嘿傻乐。
“大郑太祖爷初中没毕业,这位神秘哥没上过初中,俩个人一辈子没见过化学课本,不会是亲爷俩吧?爷俩穿越,差了上百年?哈哈,那这大郑江山算谁的?”
顾凯见唐辰又走了神,而且还叨咕叨的傻乐,忍不住猛地提高音量,道:
“我说你没事别整天演,你又不是戏子,整天演莽夫,不怕有一天将自己真演成了莽夫?”
“唉呀,我听到了,那么大声干嘛。”唐辰捂着耳朵,收起心中那不切实际的瞎想,“我倒是想,如果我真成了莽夫,朝堂那些大老爷们,估计就不会这么忌惮我,处处找我的麻烦了。”
顾凯冷眼盯着他,道:
“说正事,你有想过怎么解决当下这些问题?
毕竟在京城杀当朝官员,和在江南杀一位隐退的国舅,是不一样的。
我看你刚才问关于白莲教总坛的事,是不是想直捣黄龙?”
唐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道:
“我倒是想,谁知这个笨蛋,嫁祸是一把好手,探听消息是这么废材。”
顾凯知道唐辰这是记恨上了田尔耕,二人早晚会因此事闹的兵戎相见。
对于擅杀大臣,敢嫁祸给驸马的田尔耕,他同样没什么好感。
不过现阶段不是他们争执的时候,作为曾与唐辰并肩作战过的友人,他还是希望唐辰能有个好结果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在我看来,你现在最迫切的是不能让京城的那些人,真将杀杨仲芳的罪名按在你身上,如果他们请动了圣旨,你可能会在劫难逃。”
顾凯的担心,正是唐辰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