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是唐辰杀了杨仲芳,你觉得是不是?”
魏忠贤哪里知道是不是,他又没亲眼看见。
现在他恨死这个杨仲芳了,活着的时候弹劾唐辰就弹劾呗,干嘛还捎上他?
如今死了也不消停,依旧要捎带上他。
想他魏公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刚学会了三个成语,还忘了一个的主,怎么就十恶不赦了,怎么就大逆不道了?
天可怜见,昨晚他一直在点验自己的小金库,搜刮姓王的在宫外的私宅呢。
哪有空管。外面那些个官儿的狗屁倒灶破事。
清浊司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无人向他汇报。
这是要造反啊。
正当他在反思清洗清浊司,清洗的似乎还是太轻时,洪福帝又突然开口。
“怎么?平日里,你不是能说会道的,今儿个怎么成哑巴了。”
“奴才,奴才愚笨,想不通唐驸马为什么要这样干?”
魏忠贤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唐辰那个家伙干的好事,毕竟那家伙任性行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他知道姓唐的现在不能倒,若真被外面那些人弄倒了,那他魏忠贤也可以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一想起这事,他又忍不住想要骂那些科道御史都是笨蛋,凭啥要把他和唐辰搅和到一块去。
“你一个个的弹劾,老子不就袖手旁观了。
唐辰孤立无援,还不轻易便能参倒。
现在你们要我跟着他一起死,我虽然不知道他如何想的,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再活。”
趴跪在地上的魏忠贤,高撅着屁股,一动不敢动。
心里却狠,若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定要拿出银子招募一帮听命于自己的兵丁番子,将这帮敢弹劾他的官吏,杀个干干净净。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干呢?”
高坐御案后的洪福帝似乎也想不通,只是他想不通的事,好像跟魏忠贤想不通的事,不太一样。
……
白炼如虹,绣春刀锵啷出鞘,当头朝那典史劈来。
吓的那典史悚然六神无主,惊慌着向后闪身急躲,动作幅度大的,刹那撞反了铁梨木官帽椅,又碰碎了青花白釉茶杯。
哐当~
哗啦~
响声交织,震醒了所有人。
一众官吏连惊慌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刚刚还坐在公案后的唐辰,已经持刀跳到了典史面前。
冷着脸喝问着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典史大人:
“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典史早已吓得脸无血色,裤裆浸湿。
“大人饶命啊!我们交钱,我们交钱!”
官吏中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
紧接着,众人纷纷跪地求饶,哭声喊声连成一片。
唐辰嘴角微微上扬,刚刚还冷脸阴森煞气的他,眉头一挑,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聪明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都懂,何必非要逼某家动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