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可可沙沙的扭头声,罗倍兰也望向她的眼睛。
确实是有这一遭。
罗倍兰点了点头。
可可笑了:“现在是不成了,一个拍的死丑巴丑,一个压根儿没拍。”
又是一阵静默。
“那,这婚……你一定得结吗?”
罗倍兰问,手指紧紧勾住了大衣的金属扣子,问。
闻言,可可一下子侧起了身,支着脑袋望着她笑:“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他是我有的选的里面,最好的一个了。”
“人家不嫌弃我那么多,我还能降得住,我也就不好意思挑那么多了不是?”
可可笑得很纯粹,就只是笑,看不出高兴,也没有伤感。
她又卸下胳膊,平着躺回去了。
“其实,有那么一阵子,我还挺喜欢他的。”
可可举起手,摆在两人中间一根一根地数,细细地陈列起他的优点。
老实,能干,省钱,不喝酒,不抽烟,不欺负人。
总结下来,一只手比个“六”的手势,刚好能数过来。
拉子觉醒
罗倍兰躺在床上,可可和她肩并肩挨着。
罗倍兰铺开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这边的气候的确潮湿得不行,她昨晚才洗的头,现在发丝已经吸收了空气里的水汽,凉凉的。
“那你……会有点伤心吗?”
话问出口,罗倍兰也不好受。
可可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在她侧脸的轮廓上,罗倍兰看到她唇边的弧度向下落了落。
她记得可可最开始告诉自己她和贾林峰在一起时,可可脸上的幸福感做不得伪。
罗倍兰有点儿担心。
“说一点儿没有呢……那我就是在诓你。”
耳边传来一声很长很长的叹息。
“有段时间吧,我确实以为有他一个,我以后就不一样了。”
可可扭头看罗倍兰,露出一个坦荡的,释然的笑……
就是罗倍兰离开的那前后几个月,她是真的觉得贾林峰是这世上能最爱她的一个了。那时候,她真真实实地费过心思,她花时间花精力,尽她最大所能去和人讨教怎么做一个贤妻良母。
她的确为“贤”和“良”这两个字纠结过,不过没多久也就消散了。
这并不能证明可可是个没毅力的人,她只是发现贾林峰没那么爱她。
好多好多个极尽相似的事实打破了她的幻想后,她反而轻松了不少——既然如此,她也不必为他而去背负一些本就不属于她本性的东西了。
“其实……也都那样。”
可可变换了一个双手枕在耳后的姿势,说。
可可把繁碎的桩桩件件都和罗倍兰复述了一遍,她的陈述很客观。很少见地,她居然一句脏话也没用。
不是抱怨,更像是在给自己上强心剂。
罗倍兰安静地听完,很耐心。
突然,可可像打了鸡血一样翻身而起:“结婚照婚纱照你是没得看了,但是身份证你可以看,这个我拍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