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自问绝对没有主子的能耐,也清楚,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儿。皇子侧福晋啊,我不过出身包衣,怎么又不动心呢?只是,那不是我的位置,没什么可奢望的。不语,他很好,嫁给他,都是我高攀了。”温酒头和山楂靠在一出,听着便是笑:“山楂,你比我当年通透的多。不语他是个好的,你只管嫁过去,那是正儿八经的嫡妻。从前你主子没什么能耐,而今到了这般地步,却总不能让我跟前的人都去做妾吧?山楂,即便是侧福晋,那也是妾。”温酒帮着山楂理了理头发:“丫头,你得记住,以后啊,把胸膛给我挺起来。嫁给了他,你是他堂堂正正的嫡妻。说句不好听的,往后他官拜人臣,你是诰命夫人。他马革裹尸,体恤银子也是发到你的手里。你的名字,是要上他家的宗祠的,便是人没了,两人的牌位也是放一处的。若是与人为妾,即便那人是十三爷,可会这般坦荡?”温酒声音缓缓的,格外温和:“这世上,大家出生下来便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可谁人不是须臾百年?本都是赤条条的来有赤条条的走,左不过一样的人罢了。”只是,从前我们身陷其中,没的选。而今,我的山楂有的选了,我自是盼着你堂堂正正,腰杆子挺的直直的往后的日子。”山楂愣楞的看着温酒,眼圈不自觉的便是红了起来:“主子,您的话,我都记下了。”彼时,尚且还年轻的山楂只觉得主子说的对极了,又心疼主子怕是此生都没法堂堂正正的做王爷的嫡妻了。却是不知晓,主子这一席话,不知不觉的便是入了心肺。往后数年里,她皆是引以为准,乃至她位至一品诰命儿孙满堂时,想起来仍旧记得主子此时在她心里种下的那颗种子。四爷这头,带着众人也到了归京的这山坳处。过了山坳,用不上多久就进京了。说来,这条路很窄,是最为难走的一条了,更是埋伏最佳的地点。四爷微微皱眉,只觉不妙。正挥手让队伍停下的时候,忽而异变突起,只听一只冷箭嗖的一下,直驰而来。四爷瞳孔一缩,顿时伸手,将九爷打马上扯了过来,扔到他自己的马上,堪堪躲过暗箭。“戒备,有袭击!”随着四爷冷呵的这么一声,无数件箭矢破空而来。“没事吧?”“我没事。”九爷即刻挥箭打落了过来的箭矢,冷着脸道:“胆大包天,这京城地界上,还有人敢行刺!”四爷此刻眯着眼睛向着远处瞧了瞧,便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瞳孔一缩,便是想要飞跃过去。可一提气,却是整个人一歪,险些打马上摔了下去。“四哥!”“主子!”九爷和不语两个都吓了大跳。四爷捂住心口,忽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仰了下去。“四哥!您怎么了?您没事儿吧?来人,太医呢!”九爷即刻扶住四爷,回头怒吼道。“主子!主子!您说句话啊。”不语面色也惨白惨白的,主子是什么本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呢?“我这就去寻太医。”“不必。太医没用。”四爷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快些派人攻去西南方向,我瞧见广慈了。”四爷此时发觉自己的内劲儿竟是用不上来,身量也是越来越重。不对劲儿,脑袋里面下意识想起八爷那会儿送来的酒,他压根就没想要喝,为什么会如此?只是时下来不及细想,即刻皱眉道:“老九,扶我去酒儿跟前。”我感觉身后有人九爷应了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将四爷给背了起来。只是这头方才走了没几步,便是撞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广慈!”四爷眯着眼睛。广慈看见四爷却似丝毫都不意外:“阿弥陀佛,施主又见面了。”“怎么四哥那一掌没打死你?”九爷磨牙道:“你这妖僧,今日又想要耍什么花招?”“阿弥陀佛,施主,今日广慈是受卦相指引而来,请二位相信广慈,此事和广慈并无干系。”广慈说着,皱着眉头瞧了一眼,忽而回头,一掌打了过来。九爷也是听闻这个广慈的厉害的,更何况而今背着四爷,他即刻后退几步躲了开,不语便是迅速栖身上前,同那广慈交锋。碰的一声,不语也是被广慈打的倒退了好几步,手掌撑地,堪堪稳住,未曾倒下去。“不语!”对面的广慈稳住身子后,嘴角更是沁出了血迹来。“告辞。”广慈未曾擦嘴角的血迹,扭头便走,并不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