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年再三纠结,“他姓徐,是您的弟弟。”
“姓徐就不能除了吗?”指节轻叩窗台,暴戾恣睢,他说。
徐家人真的全不是省油的灯,不管徐沐婉还是徐靳西,亦或者其他姓徐的人。
他们狠起来,可以无视血缘算计手足。
狠起来,也可以兄弟妻,是可欺。
当然,他们也连亲生父母都敢设计。
坏种一窝的遗传,莫不过如是父母辈夺权算计爷奶辈,他们以身作则,他们的儿子,也算计起他们。
十多年前的长房夫妇双双车祸,的确有他人蓄意陷害。
但是,这和他们的孩子脱不了关系。
没办法,若想在病态恐怖的环境里挣扎得到存活,最好办法就是从源头处抹杀问题所在。
夜色浓厚如浆糊,徐靳西于走廊徘徊许久,待心绪调整好后进入病房。
可,他分明是不必如此做的——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栗梓完全探查不到她温润面孔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毒蝎面孔。
一步一步,是越靠近,身型越颤抖。
到最后,男人单膝跪地将栗梓揽进怀里。
声音无尽苍凉,他说:“栗梓,如果你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又说我十恶不赦了?”
“小宝,我真的想做一个你心里想的模样,可事实是我做不到。”
每打着温柔的善解人意绅士面孔接近,是他压下心中想把她紧攥在掌心的病态心理。
每当小姑娘甜甜一笑,旎旎拥抱给予抚摸,给予亲吻,是他想把她按在床上补回多年的蹉跎。
他在虚伪与真实的界限几番征战,到最后,是人的劣根性据上风——
徐靳西放弃做栗梓想要的模样了,他不会再任她天高鸟飞自由,他要。
掌心触到有温度的少女手面时,瞳孔骤缩。
也虚伪的温柔全部土崩瓦解。
徐靳西完全展露病态:“栗梓,不要厌恶我,不要害怕我,不要恐惧我的对你控制,我只是,只是真的没办法再忍受你受到伤害。”
鸟儿生来属于天空,她要自由,要肆意飞翔,可以。
飞翔在一片安全领域。
在安全领域里,她想飞到高,就飞多高,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爱怎么飞,就怎么飞。
但若脱离安全领域抵达潜在危险环境。
鸟儿累了,该归巢。
屈指轻蹭少女冰凉脸颊,徐靳西身子再向前呢喃语:“栗梓,不要害怕,不要不要我,一切阻碍我们感情的,阻碍你的,我都会提前解决。”
“不要离开我,不要厌弃我的环境,好不好?”
手,紧紧地握住另一人的手,徐靳西额头虔诚抵上。
那模样,像是赎罪,也像是为求到一份心安。
第二日,天空放晴。
出人意料,杀人的王正明居然被释放出局。
他刚出来走路走了没多久,就被人蒙汗药迷晕带到车上。
一路颠簸,他在日暮时分抵达一乡村废弃的僻静之所。
药效消失,王正明醒来就要嚷嚷。
好在,他的嘴巴已经被胶布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