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不远处就有个能通往田间小径的道,能有更多方向去逃跑。
害怕人生就此godie,她不敢喘息半口气,两条腿跑啊跑,跑到灌铅还是跑。
跑到心肺快要炸了,继续跑。
可这条路就像没尽头似的,一直向前延伸,不曾有小道分岔口。
雨下得有一会了,防护栏外的地泥泞不堪。
她越跑,度越沉缓,到最后只得住脚。
“你要考虑好你的行为,如果你真行凶,也许我无法反杀你,但你也绝不会独善其身。”指甲强按掌心,栗梓迫使自己临危不乱冷静和他谈判。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家人在等我,刚才,我车坏了,已定位让他来接我,现在估算时间,他就要到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能确保你能在短暂时间里完成抛尸吗?”
一人放缓度,另一人亦是。
“少框我!”王正明瞠目欲裂,“谁知道你说得是真话还假话,反正,你今天就交代在这吧!”
“至于独善其身,大不了做几年牢呗!”
话说完他猛然向前扑来,栗梓灵巧蹲下身子从防护栏底下穿过。
接着,她脱下满是泥泞阻碍跑路的平底鞋,继续向前冲刺跑。
跑的过程里她哄骗自己说:
这是一场八百米测跑,现在还有一百米就结束,而你只要屏着一口气冲刺到底,你就赢了,就······
栗梓,被抓到了。
脖子被掐,她被人单手按压到路边的山背面,也王正明举刀的手在不断逼近。
人生是个取舍问题,要么力量全汇聚在手上试图扯开掐着脖子的手,要么汇聚在腿上,殊死一搏踹飞人。
可人贪心,既想着喘息,也想着进攻扭转局面。
栗梓格斗技巧对付毫无力量的陈薇薇绰绰有余,但对付有身体上优势的,就是以卵击石。
她的反抗彻底惹恼王正明,让他在揪着她的头在其头部、胸口、腹部连打了好几拳,最后是举匕刺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第一刀结束,就在他要第二刀时,车灯刺来。
“哐当——”
沾了血的匕被王正明扔在柏油路面,而他本人,落荒而逃。
当然,栗梓也倒地不起。
全身动弹不得,唯靠最后一点知觉和毅力坚持,就在眼睛闭起时,栗梓看见有人来。
一个,少时总做梦梦见的模糊人影来。
雨不停落,落在她头上,湿漉头,落在血迹满满身体上,淡去颜色。
也将留在地上的血冲刷得愈远。
刺中腹部的血,一股又一股流出,没过一会儿,染红栗梓白衬衫。
“栗梓,栗梓!”徐靳西惊恐神情呼唤着。
他顾不得打伞,也顾不得体面,他就跪在地上将血迹斑斑的人抱起。
“栗梓,你不要闭眼好不好,不要吓我,求你了,不要再吓我,栗梓,我经受不起你再吓我!”
紧绷的心中弦,在看见倒地人后,寸寸尽断。
男人霎时红了眼,也瞬间泪如雨下。
他颤抖着身躯,也颤抖着声音。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在呼唤着名字。
脸上不知是被滴了雨水还是泪,栗梓艰难伸手抚摸眼前人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