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瞪他:“总比你上次偷藏星甜子被公子抓包强。”
灵豹(灵骁)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拌嘴,手痒得厉害,想去拍灵昀的后脑勺,却被林恩烨一把拉住:“哎,刚化形就想打架?安分点!”
林牧看着眼前三个形态各异的青年,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对了!既然化形了,总得有地方住吧?我去收拾两间空屋!”
“我去砍些木料,给他们打两张床!”林恩烨也跟着起身,拉着灵骁就往外走,“正好让你试试力气,看看能不能扛动那根百年铁木。”
灵昀和灵澈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一个想去看木料,一个惦记着林牧说的染布,倒比主人家还热闹。
屋里只剩下林恩灿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几分柔和——灵宠化形,像是给这落霞谷又添了几分生气,往后的日子,怕是会更热闹了。
窗外的风铃又响了,这次的声音里,混着灵昀的轻笑、灵澈的温语,还有灵骁那带着点憨直的应答,像一曲鲜活的调子,在满谷的安宁里,漾开了新的涟漪。
林恩灿笑着拍了拍灵昀的肩,目光扫过灵澈和灵骁,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这就对了嘛,化成人形多好,瞧瞧这模样——灵昀眉梢带俏,灵澈温润如玉,灵骁英气逼人,个个都是能让星城里的姑娘回头的美男子。”
灵昀故意挺了挺胸,朝林恩灿眨眨眼:“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灵宠。”
灵澈轻轻咳了一声,耳尖微红:“公子过奖了。”
灵骁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却被林恩烨一把勾住脖子:“美男子是美男子,就是可惜了——”他故意拖长调子,朝林恩灿的方向努努嘴,“跟大哥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哦?”林恩灿挑眉看他,“我倒想听听,差在哪了?”
“差在气度上!”林恩烨拍着灵骁的后背,说得理直气壮,“大哥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就自带股沉静劲儿,他们仨加起来,都赶不上大哥你一个眼神有分量。”
灵昀立刻接话:“可不是嘛,上次去星城采买,摊主见了公子,愣是多送了两斤灵果,说‘瞧着就像能成大事的人’,换了我们去,顶多给个笑脸。”
灵澈点头附和:“公子的俊朗里藏着锐气,我们这是外露的青涩,根本比不了。”
灵骁也瓮声瓮气地补了句:“主人说的对,大哥更……更让人不敢随便搭话。”
林恩灿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失笑,指尖点了点林恩烨的额头:“就你嘴甜。”他转向三个灵宠,语气放缓,“你们有你们的好,青涩也好,跳脱也罢,都是独一份的。”
正说着,林牧端着刚沏好的灵花茶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插了句:“大哥说的是!灵澈泡茶比我还讲究,灵昀摘星果比猴儿还快,灵骁扛柴火能顶仨,各有各的好!”
灵昀眼睛一亮:“那今晚摘星果的活儿归我?”
灵澈接话:“我去烧水泡茶。”
灵骁已经起身往柴房走:“我去劈柴。”
看着他们忙忙活活的背影,林恩烨撞了撞林恩灿的胳膊:“你看,化形了就是不一样,连干活都抢着来。”
林恩灿望着满院的热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雾氤氲里,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柔和得像幅画。灵昀摘星果时惊飞了枝头的雀鸟,灵澈煮茶时被蒸汽烫得缩手,灵骁劈柴的斧头卡在木头上,引来林牧的笑骂……这些细碎的声响混在一起,倒比任何乐曲都动听。
“嗯,”他轻声应着,眼底盛着星子般的光,“这样挺好。”
是啊,这样挺好。不必追求谁比谁更俊朗,不必计较谁的气度更胜一筹,只要身边这些人、这些事都热热闹闹地在着,连风里都飘着踏实的暖意,就够了。
林恩灿忽然抬手摩挲着指尖,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亮:“说着说着倒想起个事儿——前阵子翻到本旧书,说有种枪叫‘逆天之枪’,枪身是青金铸的,尖儿上凝着星子的光。”
他忽然站直了些,像是握着无形的枪杆,手臂轻轻一扬:“书上说,这枪最厉害的不是刺穿铁甲,是能扎进命运长河里。你想啊,那河水里漂着的都是定数——谁该遇见谁,谁该走哪条路,全像刻好的纹路。可青金枪一刺过去,哗啦一下,那些纹路就乱了,该绕的弯能直着走,该掉的坑能跳过去……”
他收回手,笑了笑:“当然啦,书里的故事当不得真。但我总觉得,这枪其实藏着个理儿——哪有什么挣不脱的宿命?真要不想认,就攥紧自己的拳头,哪怕像青金枪那样,磨得枪尖烫,也得给命运捅个窟窿出来。”
灵昀眼睛一亮:“那我要是遇着不想干的事,也能学这枪?”
林恩灿挑眉:“你先把明天的晨练跑完再说——命运可不管懒汉的反抗哦。”
灵骁听得眼睛亮,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虚拟枪鞘——他化形后总爱把玄甲上的配饰拆下来当枪玩。“那这枪……真能捅破黑袍人的阴谋?”他瓮声瓮气地问,显然还记着暗域的威胁。
林恩灿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枪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论起来,你主人的剑、林牧的丹炉、我这双眼睛,未必就比青金枪差。”他看向林恩烨,“你那把‘裂竹’,上次劈结界时可不是挺威风?”又转向林牧,“你新炼的‘定魂丹’,能稳心神抗幻境,这也是破局的本事。”
林牧被说得脸颊烫,挠头道:“可我这丹炉……总不能拿它砸黑袍人吧?”
“谁说要砸了?”林恩灿笑着摇头,“黑袍人想借命运的线捆住我们,我们就拆了他的线。你炼你的丹,护好谷里的人;恩烨磨你的剑,守住该守的路;我来盯着暗域的动静。就像灵昀摘星果、灵澈煮茶、灵骁劈柴——各司其职,反倒比什么‘逆天之枪’更管用。”
灵澈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过来,闻言轻声道:“公子是说,踏实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在挣破宿命?”
“差不多这个理。”林恩灿接过茶杯,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命运这东西,就像织梦泽里的光晕,你越怕它、越顺着它,它就越真;可你要是不把它当回事,该笑就笑,该拼就拼,它反倒像层雾,一吹就散了。”
正说着,灵昀抱着满篮星果从树上跳下来,青衫被夜风掀起一角,像只轻快的鸟。“管它什么枪什么命,”他把星果往桌上一放,拿起一颗抛给林恩灿,“反正咱们凑在一起,总比单打独斗强。上次在织梦泽,要不是灵澈编竹篮的念想稳,咱们能看清未来的样子?”
林恩烨嚼着星果,含糊道:“这话说得在理。依我看,咱们这‘落霞谷小分队’,就是最好的‘逆天之枪’。”
林牧拿起一颗星果塞给灵骁,笑着附和:“对!灵骁扛柴能顶仨,灵昀爬树比猴快,灵澈泡茶比我好,再加上大哥、二哥和我……别说黑袍人,就是天道来了,也得让咱们三分!”
夜色渐深,星子爬满枝头。灵澈重新煮了茶,灵昀把星果切成片摆盘,灵骁蹲在角落擦拭他那柄“假枪”,林恩烨在给剑鞘刻新的花纹,林牧则在丹炉边捣鼓新的药材。
林恩灿靠在廊柱上,看着满院的烟火气,指尖转着那颗星果,忽然觉得——所谓逆天,未必需要青金枪那样的神兵。有时候,一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守着日子,把平凡的事做好,把身边的人护好,这本身就是对“宿命”最狠的反击。
他抬头望向暗域的方向,虚妄之瞳里没有了往日的凝重,反倒映着满院的灯火,亮得像淬了星子的光。
黑袍人?命运线?
随它来吧。
他们有粥香,有剑鸣,有丹火,有彼此。这就够了。
天刚蒙蒙亮,落霞谷的雾气还没散,灵骁就扛着斧头去了后山。他昨晚听林恩灿说柴火快不够了,非要趁天凉多劈些回来。斧头落下的闷响惊醒了枝头的雀鸟,也惊动了刚起身的林恩烨。
“这家伙,比鸡还早。”林恩烨揉着眼睛走出屋,见灵澈已经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混着水汽漫了一屋。“灵澈,今天的粥里放了什么?闻着比往常甜些。”
“加了点昨天摘的星果碎。”灵澈舀起一勺尝了尝,“灵昀说星果核煮水也有用,我就一起煮了,据说能安神。”
正说着,灵昀从院外窜进来,手里攥着把沾着露水的紫芝草:“大哥呢?我在后山现这个,灵澈你看能不能入药?”他话音刚落,就见林恩灿从石阶上走来,手里拿着张刚画好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勾着复杂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