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愣住,看向这深不见底的水井,有些胆怯。
她还真没用过水井,真担心栽进去。
她尴尬一笑,“那就多谢你了。”
“无需多谢,为人民服务应该的。”江少桓唇角溢出抹笑,在阳光下显得他整个人像在光。
阮允棠怔了下,越看越觉得他和江屿白有些像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还没问这人姓名,正要张口,村长房间走出个中年女人,惊讶道:
“哎呀阮同志,你要水可以跟我说的呀,怎么能让你干这种活儿呢?”
穿着旧布衣的女人,满脸殷勤的走过来。
阮允棠认出她是村长的媳妇儿,不适应的干笑一声,“没关系,有人帮我打了。”
女人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刚看过去,男人正弯身打水洗脸。
她没看清脸,只看见对方袖口破了洞,热情道:
“原来是李同志啊?李同志就是这么热情!”
说着,她见阮允棠弯腰准备拎那满满当当的水桶,眼皮一跳,连忙夺过来,
“这一桶可重了,可别把你腰闪了,我来我来!”
女人毫不费力的拎起一桶水朝着阮允棠屋子走去。
阮允棠看着她轻松的样子,悄无声息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
那水真是重,她要真去打,还真得栽进去。
旁边男人看她模样似乎觉察了什么,歉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该打那么满。”
阮允棠见他居然还怪在自己头上了,连忙摆手,
“不不不,是我自己太废物了,不怪你不怪你。”
江少桓看着女孩可爱的模样,不由弯唇一笑,
“你可不废物,今天那些孩子多亏你,才能开心一下午。”
阮允棠低叹一声,“我就是出了一点糖,没什么的,相对于他们失去家园的痛苦,我这点糖微不足道。”
江少桓没说话,静静凝视着她。
他看过无数虚情假意、冠冕堂皇的人,也能分得清眼前这个女孩是真的心疼那些孩子,也真的很善良。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没有你他们这一年可能都尝不到糖味儿。”他低声安慰。
这村子本就贫穷落后,现在房屋倒塌,庄稼也被淹了,一年的付出都毁于一旦,重新开始不知有多难。
活下去都难,更别说还吃糖了。
而阮允棠听完他这话,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儿。
如果这里会生地震,那现在重新建的家园会不会再次破碎?
而经历一场洪水,再接连经历地震,这个村子的人还能活下去吗?
“同志,我还有点事儿忙,刚刚的谢谢你了。”阮允棠匆匆说了句,转头回了房间。
那位婶子已经帮她把水桶放进房间了,正在逗她的小狗。
听见动静,笑着问:“阮同志,你这小狗好可爱啊,路上捡的吗?”
阮允棠一时蚌住,尴尬点了点头。
刚刚在大队就差点被当资本家做派,现在她要说她特意把自家狗带来这儿,估计又得被误会。
那婶子低叹一声,眼神有些忧伤,“我之前也养了两条狗,可惜都被洪水冲跑了,估计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