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
然后动手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布条。
布条勒得太紧,蔡白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红痕,她揉了揉手腕,怯生生地接过衣服,慢慢穿了起来,眼神里依旧带着恐惧。
蔡狗剩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的失望更甚,他本以为今晚能顺顺利利圆房,没成想会遇到这种事。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床沿上,脑袋耷拉着,像只斗败的公鸡。
刚才追逐时的劲头、撕破衣服时的怒火、欲行房时的冲动,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憋屈。
他想不通,怎么偏偏这么巧,偏偏在今天遇到这种事。
蔡白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回荡。
蔡狗剩心里越想越郁闷,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床板,“咚”的一声,吓得蔡白浑身一颤。
他也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懊恼地叹了口气,不再动弹。
他想起谭威说的话,对妻子要温暖,可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半分温暖可言。
可一想到自己空欢喜一场,他又提不起劲来对蔡白好。
蔡白见他不再看自己,悄悄挪动身体,往床里面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一些。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蔡狗剩坐在床边,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都督的规矩,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失落,一会儿又看到蔡白那副害怕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
蔡白穿好蔡狗剩递来的衣服,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神里露出一丝感激。
她刚才奋力反抗,并非是不愿顺从,而是因为在可萨人的习俗里,女子挂红时行房会遭到诅咒,那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禁忌。
此刻见蔡狗剩虽失望却没有强迫自己,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默默起身走到桌边,为他端来一碗水。
蔡狗剩接过水一饮而尽,看着蔡白眼中的感激,心里的郁闷稍稍缓解了些。
他虽不懂她的习俗,却能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
九月二十日的蓝池城,东区一到两百号街区格外热闹,各式新婚故事在这里上演。
像蔡狗剩这样遇到特殊情况的军士只有十余人,更多的房间里,或是打斗声、或是哭喊声响成一片,交织成独特的新婚交响曲。
街区里的军士和新妇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磨合着,开启全新的生活。
就在这片喧嚣中,一名机密处的信使正快马加鞭,护送着一份重要情报赶往谭威的住处。
情报内容是崇祯下令让西北节镇换防,这份消息比钦差出的时间还要早,对谭威部署西北局势至关重要。
信使不敢有丝毫懈怠,马蹄声在街道上急促响起,很快便消失在远方。
说起这西北的局势,就不得不提清河。
清河源于柴达木盆地东麓,是藏北陇西一带的重要河流,两岸土地肥沃,是西北各族生息、耕牧的宝地。
这里不仅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更是西域关道的关键节点,千百年来,见证了无数民族的兴衰更迭。
蒙古可萨人占领此地后,凭借着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各方势力的默许,在此建立起农牧边陲,逐渐成为清河一带的主人。
蓝池城被联军攻占后,谭威经过深思熟虑,定下了“北架南扫”的战略策略。
“北架”是让靖安军等部队驻守雉鸡峡,顶住塘州可萨军的压力,将他们限制在峡北地区,防止其南下侵扰;
“南扫”则是命圭圣军移师固原,与其他联军部队会师后合力出击,拿下固原,彻底清扫清河上下游的敌对势力,从而连接起周边多地,形成稳固的防线。
这个策略由赵岩全权指挥,谭威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
赵岩接到指挥“南扫”策略的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率领圭圣军主力开拔,转往固原。
雉鸡峡的防御重任,则交由曲延的靖安军步军与苏淮的辟州步军负责。
几人领命后,立刻召集麾下将领,商议防御部署,都想着要守好这关键之地。
联军军士向来擅长土木工事,在曲延和苏淮的指挥下,大家各司其职,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挖掘壕沟,有的搭建箭楼,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