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欧伊摩如遭雷击,眼睛瞪得快要裂开,嘴巴大张,一时竟忘了反应。
“怎么说你才肯信啊……”乌索普见状,索性模仿起东利和布洛基标志性的大笑,那粗犷豪放的笑声学得有模有样,又噼里啪啦报出两人惯用的武器,“东利用的是巨斧,布洛基扛的是巨剑,对吧?”
“是……是这样的!”欧伊摩终于反应过来,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眶里再次蓄满泪水,这一次却带着无尽的狂喜,“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啊——!”
乌索普也激动的流着泪,但因为身上有重伤,又模仿那粗狂豪放的笑声,嗓子快要劈开了,难受的不断咳嗽起来。
“小姑娘,还没下定决心吗?”火箭人车厢里,可可罗婆婆瞥向达斯琪。“卡雷拉他们……怕是快撑不住了。”
达斯琪依旧垂着头,眼帘紧紧闭着,指节因为攥紧刀柄而泛白,连带着手臂都绷出清晰的青筋。
可可罗婆婆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多劝,只是摇了摇头,拿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车厢外传来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愈密集,连带着脚下的金属地板都在嗡嗡震颤。
“战舰炮!”泰尔斯通的怒吼着,肩头扛着的两管火炮正冒着硝烟,扣动扳机的瞬间,火光撕裂了混战的人群。
“呃啊——!”剧烈的爆炸声中,卫兵们的惨叫被掀飞的碎石和木屑吞没。
巴里甩动着手臂,两根粗绳如同活过来的巨蟒,带着呼啸的风声抽向围上来的敌人。
一个卫兵刚举刀砍来,就被绳子缠住脚踝猛地拽倒,紧接着又被他顺势一甩,撞翻了身后一串同伴,暂时清出一小片空地。
露露双手各握一把长刀,强壮的身影在卫兵群中灵活穿梭,刀锋划过之处总能带起一串血珠。
三人先前受得重伤还没恢复,现在身上又不断添加着新伤,
而且还要对抗比自己多出数百倍的敌人,在这样下去,倒下是迟早的事。
又打退了一波进攻,三人背靠着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汗水混着血从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
巴里将绳子在手掌上缠了两圈,勒得皮肉生疼,反而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前面又围过来的卫兵,声音因脱力而有些沙哑:“还能撑住吗?”
“当然了!”泰尔斯通猛地咳出一口血沫,却依旧梗着脖子高声喊道。
露露声音里带着倔强:“还……还可以。”
“他们快撑不住了!”
“进行最后一击!”
卫兵们嘶吼着,武器高举过顶,金属在残光下泛着嗜血的冷芒。
“拿下罪犯!”
“冲啊——!”
喊杀声浪冲破天际,积压许久的攻势再度爆,卫兵们如潮水般呼啸着扑来,脚下的地面都似在震颤。
巴里三人紧咬着牙,嘴角渗出血丝,却齐齐出一声怒吼。
尽管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们依旧毫无惧色地迎向汹涌的人潮,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决绝。
就在这胶着的瞬间,卫兵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喝令:“时雨,轮车!”
“呃啊——!”
惨叫声骤然炸响!后排的卫兵像是被无形巨力掀翻,接二连三地惨叫着飞向空中,身体在空中划过凌乱的弧线,坠落时又砸倒一片同伴。
而这混乱的源头,正以惊人的度朝着战团中心逼近。
巴里左臂硬生生扛下一记劈砍,剧痛让他眼前黑,却借着这股冲劲猛地旋身,右拳凝聚全身力气砸在那名卫兵的面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闷哼着倒地不起。
眼角余光瞥见异动,巴里猛地抬头,只见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手中长刀划破空气,每一次挥斩都精准地落在卫兵们的身上或武器连接处,将他们一个个打飞出去——正是达斯琪!
“还撑得住吗?”达斯琪已经冲到巴里身后,背对着他站定,长刀斜指地面,目光锐利如鹰隼,锁定着前方因她突然出现而暂时停步、面露忌惮的卫兵们。
巴里咧嘴一笑,尽管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着火焰:“来得正是时候,小姑娘。”话音未落,他已经再次踏步向前,拳头紧握,朝着最近的卫兵冲去。
达斯琪不再迟疑,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窜出。
刀光闪烁间,卫兵们身上接连出现伤口,鲜血飞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的镜框上,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却丝毫未影响她眼中的坚定。
“斯摩格上校,”她一边格挡着袭来的武器,一边在心中默念。“请原谅我,对曾经的同僚拔刀相向。”
刀刃翻转,架开一柄长剑,达斯琪借力旋身,目光穿透人群,仿佛看到了远方正在等待她的身影。
“但是……我最重要的伙伴们,还在等着我啊!”
信念在心中激荡,达斯琪眼神一凛,猛地大喝出声:“时雨,圆舞曲,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