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宇星殿内,灵泉澄澈,瀑幕垂落,整个殿宇在无极衍真流的光辉笼罩下,仿佛与星河同呼吸。
秦宇与池宁并肩走入内殿,门阙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目光与喧嚣。
四周顿时一片静谧,只余泉水轻鸣。
池宁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轻轻转过身来,眼眸带着未干的泪痕,声音颤抖而急切:
“秦宇……你告诉我,这一年里,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经历了什么?”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利剑一样直指秦宇心口。那份急迫,带着害怕再次失去的颤抖,带着必须要知道真相的执念。
秦宇微微沉默,目光掠过殿顶星辉幻境,心中叹息。
——他怎能说?
荒湮秘境中的真正遭遇,太多牵涉不可言。青环的力量、湮灭魔焰的融合、无数死局中的重生……这些若泄露,必会引来无尽猜疑。
更何况,哪怕是始祖昊渊尊,他也未曾尽吐。
他缓缓抬眸,看向池宁,眼神中闪过一抹温和,却依旧沉稳。
“池宁……慌湮秘境,我的确险些不归。”
他的语气低沉,却极为平静:“陈,陈魄的叔父,他在我进去之前就开始布局,我被围攻,濒死之际,侥幸逃出。但秘境崩塌时,我被卷入一处……极为神秘的幻境。”
池宁呼吸骤紧,指尖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
秦宇轻轻摇头,声音放缓:“在那里,时光无迹,生死难辨。我不知过了多久,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归来。只是靠着一丝执念,一点点找到了出去的路。”
他说到这里,眼神微微一暗,心中掠过许多无法说出的真相,最终只以一句话收尾:
“直到不久前,我才终于破开幻境,回到这里。”
池宁怔怔望着他,眼中泪光再一次涌动,却咬唇忍住。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声音轻颤,仿佛低语,却如同泣血。
秦宇静静注视她,目光中闪过一抹柔意,缓缓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残泪。
“傻丫头。”
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如山:“我不会死的……更不会让你为我伤心”
池宁泪水决堤,扑入他怀中,双肩止不住颤抖。
秦宇双手轻轻拥住她,目光望向星辉瀑幕,心中却暗自低语:
有些秘密,我终究只能独自背负。
曜宇星殿内,灵泉澄澈,瀑幕如星河垂落。秦宇与池宁对坐在光辉之间,气息渐渐平复。
他轻声问道:“池宁,这一年,我不在圣殿,可曾生了什么?”
池宁垂下睫羽,指尖在衣角不自觉地绞紧,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颤音:
“秦宇……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幻影魔军……突然出现在中层。”
她的声音在空旷大殿中回荡,仿佛带着无数亡魂的低语。
“他们铺天盖地,黑云遮蔽了整个纪无之源中层的光。大殿、城阙、无数灵岛,都在一夜之间陷入火海……整整数月,我们在血战。”
她抬起头,泪光在眼眸中颤动:“陈、陈魄那两个奸贼,也在那一场大战中寂灭。或许是报应吧……因果终究将他们吞没。”
说到这里,她本想强忍,可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胸口起伏,泪水终究溢出眼眶。
“只是……”
她咬住下唇,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沈语芷……洛桓……牧珣……杜灵嶙……莫知言……还有忘渊师兄……”
一个个名字,被她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
“他们……都在那一场大战中……为了守护圣殿,为了守护我们……牺牲了……”
“全都……牺牲了……”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双肩不断颤抖,哭声压抑却震撼整个曜宇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