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先致歉不是故意这么早打电话,又立刻把应奚的前后情况说明清楚。
“没事,我早就醒了。”许医生丝毫不在意,反而很高兴他能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他这种情况去医院没什么用,最多给他打个镇静剂让他晕过去。”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央担忧地瞥了应奚一眼。
“不用着急,这种情况是信息素不稳造成的,你再给他打一支抑制剂,观察他的情况。如果他一直意识不清,控制住就行,如果无法控制,直接远离。”
说到这里,许医生短暂停顿后才继续:“不然他会做出类似于易感期的行为。”
李央脑子转不过来:“什么行为?”
“求爱行为。”许医生说。
恰好这个时候,应奚似乎能感觉到李央就在自己身侧,凭借着潜意识搂住他的腰,脑袋躺在他的腿上。
李央吓了一大跳,好在应奚的手只是安分地放着,并没有其他动静。
他强行止住内心的羞涩,冷静询问:“进行性-行为之后他的状态会稳定吗?”
“不一定。”许医生说,“易感期时进行性-行为后会清醒,但他这种失控状态只能熬过去。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试试吗?
乱成一锅粥的大脑闪过网上搜到的答案,李央心脏一缩,喉结滚动,认为还是算了。
暂时远离应奚就行。
李央小心地抱起应奚的脑袋,想挪到床上。
怀里的人好似挺直的树,丝毫不动,脑袋也与他的手做着对抗,李央硬是没成功。
他艰难呼出一口气,前后折腾十分钟才成功将应奚与自己分离,随后迅速拿来抑制剂。
打完的一刹那,信息素骤然爆发,李央呼吸一窒,觉得自己也被影响到奇怪。
他扔掉使用完的抑制剂,扶着额头坐在床边,恶心干呕感让他止不住地发晕。
由于脑子里还惦记着远离应奚这件事,李央挣扎着站起身,视线模糊地朝着大门走去。
他以为自己走得很快,眨了眨眼,发现卧室门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李央一低头,双脚正在原地踏步。
他捏了捏眉心,身体里那股形容不出的恶心逐渐加重,连空气中的薄荷味也无法压制。
李央头晕目眩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凌乱。
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一般,心跳快到吓人,他浑身发热,后颈刺痛感不断袭来。
李央忍不住抬手捏住那块皮肤,连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对面是紧闭的卧室门,他躺在地上,先前出现的难受感全数消失。
李央吐出一口气,爬起来拍干净衣服。
应奚脸色看着正常许多,他拉开窗帘,抓住行李箱打着哈欠离开房子,来到对门房子。
困意充斥大脑,影响到眼皮发沉,随时能睡过去。
李央本就没睡好,并不觉得奇怪,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直到灼热的目光硬生生将他盯醒。
李央睁眼一看,应奚安静地坐在沙发旁,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他。
那温柔的眼神和平时无异,但李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头皮发麻地向沙发靠背挪动,试探性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拿出手机瞥了眼时间,才过去一小时,应奚信息素估计还没这么快稳定下来。
“我醒了找不到你,猜到你在这里躲我。”应奚笑容更多。
“我不是躲你。”李央纠正他的话,“你目前自己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为什么?”应奚笑容微微凝固。
李央一看就知道他只是表现得正常,实际上还是没保持清醒意识。
“你信息素不稳定。”李央温声说,“最好我们明天再住一起。”
“信息素不稳定……”应奚表情不明地重复着,“央央没有办法让我稳定吗?”
真诚好奇的口吻让李央眼皮一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给你打了抑制剂,现在你需要休息,我……没办法。”
“我不需要休息,我需要的是央央。”应奚起身,想要挤入沙发。
他个头那么高,一俯身凑近,压迫感自上而下。
李央慌忙坐起身,躲开危险的距离:“沙发躺不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