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猜测。"宴明远谨慎地说,"盛府近日可有异常?"
墨兰将华兰信中所说明兰的异常行为说了出来。宴明听完,眉头紧锁:"六妹妹与卫小娘是何关系?"
"卫小娘是她的生母。"墨兰苦笑,"当年难产而死,明兰一直耿耿于怀。"
宴明远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动机倒是有了。"他握住墨兰的手,"娘子打算如何?"
墨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真是明兰害小娘病重。。。"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宴明远点头:"需要人手或银钱,尽管开口。"他轻抚妻子的丝,"记住,你现在是宴家的娘子,不必隐忍。"
这句话让墨兰心头一热。是啊,她不再是那个要看人脸色的盛家四姑娘了。有宴家做后盾,有相公支持,她完全可以。。。
"对了。"宴明远突然想起什么,"明日我要去拜见张太医,他是治疗癔症的高手。不如请他一同去盛府为岳母诊治?"
墨兰感激地看着丈夫:"那再好不过了。"
夜深人静,墨兰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盛府的方向。月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映出一双坚定的眼睛。无论明兰有什么目的,她绝不会让小娘再受伤害。
身后,宴明远轻轻为她披上外衣:"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墨兰顺势靠进丈夫怀中,感受着这份温暖。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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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
春日的御花园里,海棠花开得正盛。华贵妃华兰着一袭正红色绣金凤宫装,在花丛中缓缓踱步。忽然,她目光一凝,停在了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宫女身上。
那宫女约莫十六七岁,侧脸线条柔和,低眉顺目的样子,竟有几分像盛家的那个人。
"翠微,"华兰唤来贴身宫女,指着那小宫女问道,"那是哪个宫的?"
翠微顺着望去,去前面问了问。
之后回来轻声禀报道:"回娘娘,是浣衣局的粗使丫头,叫小晚。前些日子花房缺人,临时调来帮忙的。"
华兰盯着那小宫女的侧脸看了许久,冷笑一声:"倒有几分卫小娘的神韵。"
翠微闻言一惊,连忙挥手让其他宫人退远些。华兰却已转身走向凉亭,裙裾拂过地面,出轻微的沙沙声。
"娘娘。。。"翠微小心翼翼地为华兰斟茶,"可是想起旧事了?"
华兰接过茶盏,却不急着喝,只是看着茶汤中自己的倒影:"本宫只是在想,有些人明明选了条路,却偏要摆出另一副姿态,着实可笑。"
贱人就是矫情!就跟当年的甄嬛一样!明明是个妾!标榜什么真爱,搞得整个宫中就她最特殊!最不喜这样的人!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
翠微不敢接话,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你可还记得卫小娘?"华兰突然问道。
"奴婢。。。记得一些。"翠微谨慎地回答,"是个很。。。清冷的娘子。"
翠微也是在盛府长大,自然也是对那个卫小娘有些印象的。
"清冷?"华兰嗤笑一声,"说得好听。分明是矫情!"
她将茶盏重重放在石桌上,"一个良妾,既入了府,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大娘子端着嫡妻的架子是天经地义,她卫恕意算什么东西?整日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给谁看?"
翠微低着头,不敢出声。
华兰却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既然拉不下脸来争宠,当初何必给人做妾?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头娘子不好么?偏要进盛府,又偏要端着,活该。。。"
她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被以前给影响了情绪,凉亭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宫女的嬉笑声隐约传来。
"本宫今日话多了。"华兰揉了揉太阳穴,"去把那个小晚叫来。"
不多时,那个神似卫小娘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华兰面前,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
"抬起头来。"华兰命令道。
小晚怯生生地抬头,那双眼睛——华兰心中一震——竟与明兰有三分相似。
"多大了?"华兰问。
"回、回娘娘,奴婢十六了。"小晚声音抖。
"家中可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