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三拨人,带着我新制的封火钉,给老子把剩下的四条看牢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捡起碎瓷片,偷眼望去——陈阿四向来油光水滑的辫散了半边,脸上还沾着墨汁,哪有半分御膳房掌事的威风?
倒像个被抢了锅的老厨子。
可他嘴里蹦出的话,却让小太监后颈凉:"告诉苏小棠那丫头,让她赶紧回营。
真正的麻烦"他捏碎朱笔,红墨顺着指缝往下淌,"才刚要上桌。"
月上中天时,苏小棠回到临时营地。
篝火已燃得只剩灰烬,她摸黑从怀中取出枚暗红色玉简——是逃出遗迹时,在瓦砾堆里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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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刚触到玉面,便有股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她分明看见玉身浮现出几行极小的铭文,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从帐内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
苏小棠迅将玉简塞进衣襟,转身时脸上已扬起笑:"醒了?
我去给你熬点参汤。"
可她转身的瞬间,那枚玉简在衣襟里微微烫,像块烧红的炭。
她摸了摸,忽然想起老者临终前那句没说完的话——"火鼎之子早死了,你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她望着营外漆黑的山影,攥紧了衣襟里的玉简。
苏小棠摸黑进帐时,篝火的余烬在她靴边忽明忽暗。
她反手拴好帐帘,借着月光扯出衣襟里的玉简——暗红色玉身还带着体温,表面的纹路像被火烤过的蛛网,细不可察地泛着幽光。
"这东西"她指尖沿着纹路轻划,本味感知不受控制地翻涌。
三年来她早学会压制这种能力,可此刻玉纹里渗出的清凉直钻骨髓,竟比任何山珍海味的本味都要清晰。
她咬了咬舌尖,血珠混着凉意漫开的刹那,玉身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晕,一行小字浮现在纹路间:"火鼎非鼎,乃心之火;火意所归,方为真鼎。"
"啪!"玉简坠在木案上,震得烛台轻晃。
苏小棠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案角生疼。
她想起在遗迹里,火鼎共鸣时腕间火纹灼痛的感觉;想起老厨头曾说"火意是厨子的命";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你的火,要烧得比所有人都真"。
原来那些碎片般的记忆,早就在拼这块玉的答案——火鼎不是青铜铸就的器物,是火意的极致共鸣,是厨子用一生火候淬炼出的真心。
"在想什么?"
陆明渊的声音从帐后传来。
他换了件月白中衣,左肩的伤裹着新纱,却仍掩不住渗出的淡红。
苏小棠刚要开口,他已将一方染着墨香的信笺推到她面前:"暗卫刚送来的。"
信笺展开是张泛黄的海图,岛屿轮廓被朱砂圈了三重,旁注"瀛洲"二字。
陆明渊指尖点在岛屿中央:"三日前,我的人截获了火源殿的密信。
他们说真鼎沉于北海眼,可这张图"他抬眼时眸色如深潭,"是二十年前,先皇派去东海寻药的船队留下的。"
苏小棠盯着海图上的波浪纹路,突然想起陈阿四信里的"三条火脉异常沸腾"。
火脉连接地火,地火通海眼,若真鼎是火意的共鸣她攥紧信笺:"他们引我们毁假火鼎,是为了让我们替他们清理争夺真鼎的对手。
现在假的没了,所有目光都会聚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