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唯唯诺诺告退。
伽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这些年来,五个儿子明争暗斗,她心知肚明,却无力阻止。
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宿命。
晚膳时,杨坚看起来忧心忡忡。
“突厥又来信挑衅,朝中主战主和争论不休。太子主张和亲,广儿却坚持要战。”
独孤伽罗为他盛汤:“皇上意下如何?”
“朕想战。”
杨坚目光炯炯。
“大隋兵强马壮,何惧突厥?”
“战也可,但需做好万全准备。另外……”
独孤伽罗放下筷子,说道。
可借此机会,让太子领兵。他身为储君,需要军功立威。”
杨坚诧异:“太子从未经历战阵……”
“正因如此,才要历练。”
“他是储君,若不能立军功,将来如何服众?再说,有那些老将辅佐,应当无碍。”
杨坚沉思良久,点头称是。
然而太子杨勇听闻要出征突厥,却推三阻四,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反倒是晋王杨广主动请缨。
独孤伽罗失望至极。
她亲自到东宫,屏退左右,对躺在榻上装病的太子道。
“你可知这一退,退掉的是什么?”
“母后过于忧虑了。儿臣是嫡长子,储位稳固。”
“再说,战场凶险,万一……”杨勇不以为然。
“愚蠢!”
独孤伽罗,厉声打断。
“你父皇与为娘苦心经营多年,才创下这大隋基业。”
“你以为储君之位,仅凭嫡长就能坐稳?”
“你可知,朝中有多少大臣对你不满?”
杨勇从未见母亲如此动怒,吓得跪地不语。
伽罗看着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这些年来,她辅佐丈夫治国推行新政,为天下女子争取权益,却教不好自己的儿子。
也许她太过专注于国事,疏忽了家庭教育。
开皇十六年,晋王杨广大破突厥,凯旋而归。
朝中要求改立太子的声音越来越高。
杨坚犹豫不决,来征求独孤伽罗的意见。
“朕记得,夫人一向看重嫡长。”杨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