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它……丑陋,是吗?”
“因为突然,因为陌生,因为它让你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虞从梦抵抗的力道很小,她或许沉浸在自己的恐慌里,或许是他过于温柔的姿态瓦解了她的心防。
公输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顶,那对小小的龙角硌着他,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可是阿梦,你看我。”
说着,他主动控制着自己的兽耳灵活地转动了一下,毛茸茸的触感扫过虞从梦的脸颊。
那条环在她脚踝的尾巴也撒娇般轻轻晃了晃。
“在我眼里,我的兽耳和尾巴,从来不是丑陋的象征。它们是我的一部分,让我能更敏锐地感知世界,更灵活地保持平衡,也能在夜里为你取暖,在你难过时这样圈住你。”
“而你现在的样子,这是应龙的鳞甲,是穹宇皇室力量源头的象征,是无数人敬畏艳羡却求而不得的荣耀。”
“它们在你身上,一点也不丑陋。它们像星辰的碎片,又像最深邃海洋凝结出的宝石,冰冷,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美。”
公输自低下头,将一个温暖的吻,轻轻印在她因为龙化而略显不同的额角。
“这只是你强大力量初显的模样,就像小鸟破壳,蝴蝶蜕变,需要一个过程。”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完全适应它,掌控它,直到你能随心所欲地展现这份只属于你的、惊心动魄的美。”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阿梦。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去爱的雌主。”
虞从梦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水光,“真的……不丑吗?”
“真的。”
“而且,我觉得很特别,很强大,很美。”
虞从梦望着他,看了好久,才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轻轻“嗯”了一声。
公输自松了口气,知道她暂时接受了。
他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尾巴依旧暖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长,避开那对稚嫩的犄角。
过了一会儿,虞从梦才问他,“…怎么这么晚还特意回来?折腾那么远,明天一早你不是还要赶回项目基地吗?”
公输自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顶。
“不打紧。听说你从傲世回来了,就想回来看看。哪里想到……”
“哪里想到正好逮到某个说不需要人哄的小朋友,自己躲在这里偷偷难过。”
虞从梦被他这话说得耳根微热,下意识反驳:“我才没有偷偷难过……而且我不是清姝归晚他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多顾好你自己就行。”
公输从鼻腔里出一声极轻的笑,尾巴尖儿愉悦地扫了扫她的脚踝。
“是吗?那刚才是谁缩成一团,说‘别看,很丑’?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在地上趴一夜了?这还不叫需要人哄?”
虞从梦语塞,羞恼地轻轻撞了他一下,力道很轻,更像撒娇。
公输自爱极了她这小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打横抱起。
“乖,地上凉。”
公输自抱着她走向大床,将她轻轻放下,让她趴伏在床铺上,这个姿势能让她背后的翼骨舒服一些。
“等我一下,我很快洗完回来。”
他快走进浴室,很快传来淅沥的水声。
虞从梦趴着,看着浴室里那个模糊的轮廓,那些恐慌和不适被驱散了不少。
公输自洗好了,只简单裹着浴袍。
他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下墙角一盏最昏暗的夜灯。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来,阿梦,趴这里睡。这个姿势你会舒服些。”
虞从梦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挪了过去,小心地将自己嵌入他的怀抱。
那对小小的翼骨恰好不会压到。
公输自的手臂环住她,那条蓬松的大尾巴自然地搭在她的腰腿间,像一条最柔软温暖的毛毯,将她圈在他的领地里。
“睡吧,我就在这儿。”
很快,在他的气息和心跳的包围下,虞从梦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眼皮越来越沉。
临睡前,她模糊地咕哝了一句:“……化龙……变强……”
公输自听得不真切,只觉好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顶,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好,睡吧,我的小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