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将手中的枪管狠狠地捅进了对方的肚子,然后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极近的距离将那个美国兵的内脏搅得粉碎。
“拔旗!给老子拔了那面狗日的旗!”孟老虎一边战斗,一边嘶吼。
一个年轻的警卫员听到了命令,他像猴子一样灵活地冲向那根旗杆。
几颗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过,他却不管不顾。
他冲到旗杆下,一把扯下那面星条旗,然后用尽全身力气,
将它撕成了两半,狠狠地扔在地上,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旗子倒了!美国佬的旗子倒了!”
这一幕,极大地鼓舞了五十一团的战士们,也彻底击溃了美军的心理防线。
他们本来就打得稀里糊涂,现在看到自己的旗帜被拔,更是斗志全无,开始哭爹喊娘地向山下溃逃。
一场原本应该极其惨烈的阵地争夺战,在孟老虎这近乎疯狂的突袭下,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追亡逐北的歼灭战。
战斗结束时,月亮已经挂在了中天。573。7高地的主峰,再次回到了五十一团的手中。
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孟老虎带来的这支一百多人的“敢死队”,还能站着的,已经不足五十人。
孟老虎靠在一块弹坑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军装已经被鲜血和泥土染成了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七八处,
最严重的一处在肋下,是被弹片划开的,血流不止。
政委方志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撕下自己的衬衫,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孟老虎的伤口上。
“你他娘的……真是个疯子。”方志诚的声音里,带着后怕,也带着一丝由衷的钦佩。
“疯子?”孟老虎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硝烟熏黑的牙,笑了,
“老子要是不疯,这高地就真没了。到时候,别说军长,老子自己都没脸去见马克思。”
他环视着这片狼藉的阵地,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
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悲戚。
“收拾战场,救治伤员……”他刚想下命令,脸色却猛地一变。
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蜜蜂振翅般的嗡嗡声,从远方的天际传来。
那是无数炮弹高划破空气的声音。
作为一名在炮火中洗礼了无数次的老兵,孟老虎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
这是美国佬的报复性炮火!而且是覆盖整个山头的,无差别炮火!
“不好!美国佬要掀桌子了!”孟老虎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出了他今晚最声嘶力竭的咆哮:
“撤退!全部进坑道!快!快——!”
刚刚取得胜利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团长这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给惊醒了。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搀扶起伤员,抓起还能用的武器,连滚带爬地向最近的坑道口冲去。
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那催命的呼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魔鬼,在天空中尖叫着,向他们扑来。
孟老虎和方志诚是最后撤退的。他们一人架着一个重伤员,拼命地向坑道口挪动。
“团长!政委!快!”坑道口的战士们焦急地大喊。
就在他们一只脚踏进坑道口的瞬间,第一炮弹,落地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