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大殿里又被苦涩的草药味弥漫。
神医王文新之所以是神医是因为他下药狠,虎狼药一用,人立马精神百倍。
可一旦药效没了,人也就没了。
可愚昧的人不懂药理,他们以为是自己身子出了问题,继续找神医,然后继续地开猛药,继续享受透支身体带来的欢愉。
如今,卜石兔也要走这条路。
天亮了,大殿的药味散了,卜石兔觉得头不疼了,身子也清爽了很多。
望着护卫惊异的眼光,卜石兔淡淡道:
“我若死了,杀了王文新!”
天亮了,河套这边响起了号角声,在正北方向密密麻麻的草原骑兵从雾气里钻了出来。
大敌当前让他们放下了间隙。
“他们以为我们还是从前的我们!”
余令看了一眼身边众人笑道:
“所以,这一战如果我们能打散他们,这河套就是我们的牧马之地了!”
钱谦益一愣,忍不住道:
“你的目标不是河套?”
余令没说话,转身对着后面的人大声道:
“传令,如果战死,不用管我,跟着军旗,往前,往前!”
余令卸下尚方宝剑交给了钱谦益:
“凉凉君,答应我,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护住榆林,一定不能让榆林乱,一旦榆林乱了,大明就完了!”
钱谦益闻言几乎站立不稳。
他不知道余令为什么要这么的疯,君子不立危墙,可余令却要以赌命的方式来决定自己全部。
“你是总兵,不用冲锋的!”
“大明就是因为这样想的人多了,所以才乱成这样,我们不是不如人,而是我们缺少汉唐之风,今日我来给大家打个样!”
钱谦益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跟着余令的众人早都泪流满面。
这些年,总算出了一个把自己榆林当人看的将主了,总算来了一个顺眼的总兵了!
军令下达,死战之气直刺云霄。
钱谦益不断吸气,在辽东的浑河之战指挥之人是戚金老将军。
如今余令掌一军之生死,他竟然如此凶悍。
“必胜,必胜,必胜!”
“死战,死战,死战!”
余令翻身上马,这一战他准备打破鞑子的脊梁。
前河套,后河套,唯有敲碎他们骄傲的心,才能在这片土地站稳。
“战鼓!”
随着鼓声起,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突然沸腾了起来。
“杀!”
望着奔来的大明人,五路把都儿才知道大明这次抱着什么样的打算。
“草原的雄鹰,冲击……”
余令享受着狂风,望着愈来愈近的草原骑兵,此刻的余令才知道当初浑河一战的秦良玉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
“给我滚开!”
余令长刀出击,精准的刺穿一人,火铳声响起,一匹战马出一声哀鸣重重的倒下,溅起一团雪雾!
钱谦益远远地望着。
在他的眼里大明骑兵是一条线,是一柄长剑,草原各部的联军呈扇形布阵,张开侧翼宛如一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