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人选,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人明白打仗和政绩是两码事,袁应泰的政绩耀眼,的确是能吏,干吏,谁也否认不了。
可他从未带兵杀敌过。
党争一旦开始,哪有人还会去细细地思考这些。
只要权力到手,我能压你一头,他们可不会去思量这些。
真要知人善任,辽东也不会变成这样。
辽阳城又开始下雪,正在写信的钱谦益抬了头,搓了搓手后继续写。
他也是第一次来辽东,身为南方人的他也怕冷。
望着余令开始给他煮姜茶,他倍感欣慰。
低下头继续写,文人心思在作怪,他在信里不敢自夸。
于是他就使劲地夸余令,直接将余令推崇为“治世能臣”!
他,钱谦益只不过是一个现人才的人。
“山君,辽东这摊子结束咱们也该回去了,前几日听你不停的念叨也不知道夫人生了男娃女娃!”
余令警惕道:“做什么?”
“通家之好如何,儿子我有,女儿我也有,没有我再要一个,时间来得及,你家孩子大一点我不嫌弃!”
“嫌弃?我家孩子可是亲生的!”
钱谦益胡子猛地一翘,怒道:
“呸呸呸。。。。。我就说了你没把书读好。”
“啊,你家亲生的,我家就不是亲生的,我家的都是我从大街上捡来的?”
“我就是捡来的!”
钱谦益深吸一口气,他娘的,怪不得肖五说话气人,原来源头在这里。
一样的口气,一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
“定娃娃亲你不觉得残忍么?
别瞪我了,孩子的事情还早,我也不打算管,将来若是互相对眼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奇怪的论调,你家根子浅,不说跟我,跟别人联姻是最快的扎根方法!”
“余家不联姻,孩子喜欢就行!”
钱谦益低下了头,他觉得只要不是正事,余令就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早先在姚宗文那里也是,哪有扣人嗓子眼的。
直接照脸邦邦给几拳多好,有自己帮衬,他姚宗文又能如何?
不过,那一刻是真的舒服。
娘的,这得写到书里,留给后人看。
浙党的那批人就该余令来这么治他们。
仗着御史多,口舌多,把一个朝廷搞得乌烟瘴气,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遇到余令这样的客军,怎么弹劾?
真要把余令弹劾走了,跟余令一点关系都没有!
钱谦益又低下头了,思量着该怎么写!
……
赫图阿拉城的陈默高在雪地里抬起头了。
舔了舔鼻子流出来的血,陈默高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余山君来了,山君来了,我就知道他会来,他会来。。。。。”
这顿打挨得值,他知道余令来了。
托余令先生的福。
如今的陈默高混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好活儿。
这真的是一个好活儿,当时跟自己的那一批人累死累活的在开荒。
如今土地开始上冻,那群人又调到林子里砍树。
剩下的那部分主动投降的人全部剃改旗,摇身一变成了英勇无畏的建奴先锋。
今年五月二十二日的蒲河之役这群人上阵杀敌。
听说他们勇猛如虎。
不仅打败了大明猛将贺世贤,还斩杀明军三百余人。
要不是熊廷弼派人来搭救,贺世贤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