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有朱笔写道:恩科状元余山君题。
如今来长安的读书人要看到这一句话就必须上楼。
在一楼花几个钱能坐半天,上二楼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真别说,价格高,去的人反而多了。
每次有学子来,余令就拉着学子来喝茶,茶钱自然不能让他们付,余令的地主之谊是要到位的。
在茶楼里,袁御史和林御史被余令吹捧成了名师。
余令拍着胸脯一口一个保证。
若没有两位御史耳提面命的指点,进士就是自己的终点,状元就别想了。
余令这边每迎接一波,去两位御史那里拜师的就多一波。
两位御史又爱又恨。
恨,余令把自己吹捧的过分了;爱,自己如今也能把自己的学问扬光大了。
东林学派当初也才六个人而已。
又用完一波学子客人,余令站起身不断地揉着脸。
虚伪的笑多了,脸都有些僵硬了,酸,难受。
“清闲下来两位御史是不会放过你的!”
余令叹了口气:“这两位知道皇帝年纪大了,一直要吵着回京城。
不是不让走,这两位如果回去了,以他俩的性子怕是得去琼州。”
“所以,你要把两位捆在长安?”
余令往嘴里塞了一枚枣干,含糊道: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两位这辈子的梦就是希望朝廷里少点龌龊的人,教书育人挺好!”
“朝堂有奸臣当道?”
“没!”
“朝堂有权臣指鹿为马?”
“没!”
“朝堂有外戚尾大不掉?”
“没!”
茹让吐出一口浊气:“奸臣,权臣,外戚都没有,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失望,回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朝堂里面全是读书人!”
“不好么?”
余令笑了笑,伸手往窗外一指:“你觉得很好?
这群人就像这大街上的小商贩一样,都想多赚点钱罢了!”
见茹让没当回事,余令继续道:
“皇帝的权力都要被这些人架空了你知道么?
我去帮皇帝办事,这群人能控制着锦衣卫在边上看戏你知道么?”
茹让闻言骇然道:“苏怀瑾他~~”
“不怪他,锦衣卫分为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他只是一个千户,在层层关系网交织的锦衣卫中,他挤得出来么?”
茹让懂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就没有小时候做事那么肆无忌惮了,身后有个家!”
余令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
“朝堂还不是一言堂,如今的朝堂是派系混战,一道用人调令一帮人抢,我抢不到,你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