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铺子里收山薯,卖薯粉,大小事务,都将由她来主理!还望各位乡亲多多关照!”
众人目光惊讶的落在一身藕色衣裙,容色虽有些紧张却努力保持镇定的宋慈姑身上,交头接耳之声四起,无不意外这么大一间铺子,竟会让一女子来抛头露面的做掌柜。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忽然于人群里阴阳怪气的高喊了声:“哟!我当是谁呢,这不董家杂货铺那个。。。和离出来的媳妇,宋娘子嘛!”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董家?哪个董家?”
“就是那个卖杂货的董婆子家?”
“唉哟!真是她!我说怎么瞧着面熟!”
“和离出来的啊。。。”
“啧啧,一个和离的妇人出来做掌柜。。。”
一瞬间,无数窃窃私语带着些恶意揣测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宋慈姑一人身上,让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若非宋小麦紧紧拉着,险要站不稳身!
感受到小姑羞怒溃败情绪的宋小麦,面色顿时一沉,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声音来源处。
可人群密集,哪里还找得到那起哄之人?
就在这尴尬与议论甚嚣之际,一个沉稳而带威严的声音忽从大开的铺门内传来。。。
“和离又如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家村村长宋兴旺携同几位族老,缓步而出。
几位老人,各个神情肃穆,目光沉沉地扫过众人。
宋兴旺率先走到宋慈姑身旁,隐隐将对方护在身后一侧,面向乌泱泱的人群,面沉似水:“各位乡亲!”
“慈姑是我宋家村的女儿,她为何和离归家,别人不清楚,我们宋家村上下,还有董家那街坊四邻,心里都该有杆秤!”
老人声音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董家是如何待她的?非打即骂,当牛做马,连顿饱饭都成了奢望!”
“怀着身子还要给人看守铺子、搬抬重物,最后生生累的。。。累的没保住孩子!”
“这等磋磨,试问谁家女儿受得住?!这和离,不是她的错!是董家不仁不义在前!”
老村长越说越是激动,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慈姑自嫁入董家,兢兢业业,恪守妇道,为董家添丁教子,从未有过半点错处!如今她归了娘家,就是我宋家村的人!我们宋家村,不觉得她丢人,只觉得她可怜!可敬!”
“如今她能立起来,能帮着娘家侄女撑起这份家业,我们全村都支持她!”
“这掌柜!她当得正大光明!”
宋兴旺目光凉飕飕的扫过众人,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底气:“我宋家村,行事向来磊落,上对得起黄天厚土,下对得起邻里乡亲!容不得那宵小之辈在背后乱嚼舌根,造谣生事!”
他忽而抱拳朝村子方向:“想必诸位早有耳闻,我宋家村,先因现山薯,得县令赏勤耕制取匾额一块,后又因献上利国利民的新犁,蒙圣上天恩,御笔亲题匾额一副,是何等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