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宇宙壁垒的裂痕?”太虚仙帝失声惊呼,他钻研虚空大道无数载,对空间壁垒的感应最为敏锐,“传说无规之虚与宇宙本源相连,竟真的能触及壁垒?”
轮回仙帝死死盯着裂隙中渗透出的气息,神色变幻不定:“那气息……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星域,干净得没有一丝大荒宇宙的烙印,与他身上的道韵如出一辙。”
玉虚仙帝深吸一口气,看向沈维衍的背影,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阁下果然不是此方宇宙之人。这裂隙,便是您来时的路?”
沈维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三帝:“算是,也不算。我来时撕裂的不是这里,此处裂隙是天地自然生成,虽不稳定,却也能容人穿行。”他指尖青光弹出,落在裂隙边缘,原本紊乱的混沌瞬间变得温顺,“若你们想离开,此刻倒是个机会。”
三帝皆是心头剧震。离开大荒宇宙?这是多少仙帝梦寐以求却不敢奢望的事!可看着那裂隙后深不见底的未知虚空,又不禁心生忌惮。
这一幕无疑坐实了沈维衍确实并非这方宇宙之人,如此惊人的事实,让三位仙帝心中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轮回仙帝向来沉稳,即便此刻心中震撼,面上也只是微微动容。他目光紧盯着沈维衍,缓缓开口问道:“这就是道友要告诉我们的事情吗?还是说,另有其他目的?”
沈维衍闻言,轻轻一笑,神色坦然,指尖萦绕的青光骤然收敛,周遭翻涌的混沌与那道宇宙裂隙竟同时定格,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从时间长河中剥离出来。三帝分明能感觉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斩断——这不是空间封锁,而是更高维度的“隔绝”,连他们仙帝级的神念都无法穿透分毫。
“这……”太虚仙帝脸色煞白,他最擅虚空大道,却连这隔绝的原理都无法理解,仿佛眼前之人随手便改写了空间的本质。
轮回仙帝瞳孔骤缩,掌心已悄然凝聚起轮回之力,却在触及那层无形壁垒时如泥牛入海。他看向沈维衍的目光彻底变了,再无半分试探,只剩纯粹的敬畏:“阁下这手神通,已出‘仙帝’的范畴,怕是……已触及之上的领域?”
沈维衍笑了笑,指尖轻弹,那层维度壁垒便如气泡般消散,混沌重新翻涌,裂隙中的域外气息再次弥漫开来。
“仙帝之上?不过是更高维度的囚徒罢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淡然,“你们觉得,以我的手段,若真想对大荒宇宙不利,需要绕这么多弯子?”
玉虚仙帝喉结滚动,想起自己前番在仙域边缘的不自量力,只觉后背凉。对方若要杀他,怕是比碾死一只蝼蚁还容易。
“阁下所言极是,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轮回仙帝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所有戒备,“只是……阁下既为域外来客,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告知,这万千宇宙之外,是否还有更强世界的存在?”
这个问题,怕是所有修士穷极一生都在追寻的答案。
沈维衍望向裂隙外那片深邃的虚空,目光仿佛穿越了无数寰宇:“宇宙如恒河沙数,各有其道。有的宇宙以力证道,有的以法则为尊,有的甚至连时间都是倒序流淌……至于谁更强?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也可能在那些面前蝼蚁一般把。”沈维衍想到了灭杀说的,就目前来看,更高层次宇宙一定是存在。
他转头看向三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就像你们此刻站在裂隙边,以为看到了‘外面’,可谁又能确定,你们所见的‘外面’,不是另一重更大的囚笼?”
三帝皆是一怔,随即陷入沉思。是啊,他们一直以为大荒宇宙便是全部,直到今日才知天外有天,可这“天外天”,难道就真是终点吗?
“多谢阁下点醒。”轮回仙帝率先回过神,躬身一礼,“我等眼界狭隘,倒是让阁下见笑了。”
沈维衍摆了摆手:“无妨。探索未知本就是生灵的天性。”
”好了,这也算是我给你们的回复,我要离开我自然会走。”
玉虚仙帝与太虚仙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忌惮。
轮回仙帝则目光沉静,率先补充道:“阁下若有需我等效劳之处,哪怕是探寻大荒宇宙的隐秘,或是搜罗奇物,只需传讯一声,我轮回仙庭必当倾力相助。”,显然想呀巴结一二。
就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姿态放得极低。经历了这事,他们早已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宛若天堑,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结下善缘,而非奢求平等对话。
沈维衍不再多言,转身望向裂隙深处。从另一个角度离开了三人视线范围。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三帝才敢直起身,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人……当真是我等毕生仅见的恐怖存在。”太虚仙帝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仍有些颤。
轮回仙帝沉默片刻,忽然道:“他最后那句‘外面或许是更大的囚笼’,未必是戏言。我们突破仙帝境时,曾以为触及大道终点,结果现不过是宇宙内的巅峰;如今窥见域外,却可能只是另一重枷锁的开端。”
他抬头望向混沌深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正因如此,我们有机会才要走出去看看。否则,困在这方天地,与井底之蛙何异?”
“走吧。”玉虚仙帝深吸一口气,“先回去稳固仙庭,将今日之事记录在册,至于大荒宇宙之外,我等在商议。”
太虚仙帝补充道,“以后,无规之虚,需得布下重重禁制,严禁任何修士靠近,只待日后……再做打算。”
就这样,三道身影简单眼神默契达成,缓缓退出无规之虚,身后的混沌重新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