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澈严开着他的保时捷卡宴去了沈佳艺说的美园饭店两人上了顶层楼,电梯门打开就是露天餐厅,两人走进顶层楼里的包厢,落座在包厢的椅子上,沈佳艺看着坐他侧对面的历澈严,眼眸微动,笑意温然道:说真的,这饭店我还是第一次来,也还不懂什么菜好吃,历医生你帮我看着点呗。
历澈严拿起圆形桌子上的菜牌,他打开菜牌,狭眸看着菜牌上的菜,右手翻阅看,沈佳艺看着他,转过眼眸,低头看向桌子上的花茶,她拿起花茶放鼻尖嗅了嗅,是山茶花味的,水温温温的,头微抬起喝了下去。
半小时后,沈佳艺看着服务生将所有菜都摆满了桌子上,有六道菜,她愣怔的睁大眼抬眸看着一脸淡然的历澈严,她咽了咽口水道:太多了吧,就我和你,吃得完吗?
历澈严狭眸微动,他目光深沉的看着沈佳艺,眉眼轻笑道:没事,吃不完就打包啊,沈医生你孕期,要补营养的,沈佳艺扑闪着眼睛,点点头道:那那那好吧,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容易饿啊!
六道菜分别是清炒虾仁,石斑鱼,清蒸大闸蟹,西兰花玉米木耳蔬菜叶,佛跳墙和海参鲍鱼龙虾,还有香飘飘的芋头百合牛奶糕,和老鸭汤,沈佳艺觉得肚皮已经叫了起来,她迅拿起筷子站起身。
历澈严看着她,他眉眼微动,轻笑道:不用,我来就好,你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夹,沈医生。沈佳艺一愣抬眸看向历澈严,她眉眼充满了不解,突然间怎么觉得历澈严好像变了个人,她点点头道:我都想吃啊,历医生!
沈佳艺看着堆满碗里的菜,六道菜都夹她碗里了,她抬头看着历澈严,他冲她温然一笑,算了算了,肚子里的宝宝要吃了,低下头,一手拿筷,一手拿挑子舀碗里的菜吃。
包厢里气氛安静,只听得到沈佳艺嚼菜吃的声音,历澈严拿着筷子看向快要将头埋进碗里的沈佳艺,孕妇是真的容易饿啊,他要多注意了,明天起他要钻研怎么做孕妇餐了,看着沈佳艺吃的狼吞虎咽的,他蹙眉叮嘱道:慢点吃,沈医生,你吃太快,不好消化。
沈佳艺吃着碗里的菜,她嘴里嚼着,抬起头看着历澈严,慢慢的咽下喉咙,她微动娇唇道:好,我知道啦里一生,不知道怎么,肚子里的宝宝像是有感应似的,我吃下的东西宝宝好像也在吸收,就觉得肚子一吸一吸的,好神奇啊!
历澈严笑意宠溺,狭眸柔和如水,他抿唇淡笑道:是这样的啊,沈医生,这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在吸收你吃的营养啊,沈佳艺脑袋轻动了动,长长低低的”哦”了声。
历澈严被她这样子给呲笑出声,他眉眼轻笑道:你这样好可爱啊,沈医生,声音不大带着磁铁般的吸力,沈佳艺没懂历澈严什么意思,她又低着头,继续吃她碗里的菜。
两人吃完晚饭从美园饭店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沈佳艺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八点多了,历澈严开车将沈佳艺送回公寓,副驾驶座的沈佳艺一上了车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他将车减慢,转头看向沈佳艺,多希望方向没有目的地,他就可以多看看她了。
夜晚的安城繁花似锦,车水马龙,路灯五光十色,保时捷卡宴行驶在环形桥上,历澈严车开的
缓慢,他边转动方向盘,边转头看向沈佳艺,她侧着脸,靠在副驾驶座上,在知道她怀孕后,他有一种想守护她的冲动,难道,他微微笑了笑,是吧?可能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尽管沈佳艺已经有了夏景浩,还有了他的孩子,但爱情就是这样,无形之中就对她起了爱意,如果在感情里他是男二号这个角色,那他也认了,这场爱意,他一头扎了进去,自己也出不来,因为他也不想出来。
一小时后,快九点半时间,历澈严开车到了沈佳艺住的名品公寓,他熄灭火,拉下车闸,转头看向沈佳艺,他倾身向前,狭眸落在她侧脸上,他呼吸微促,薄唇微动道:沈医生醒醒,醒醒,你公寓到了,沈医生。。
沈佳艺随即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历澈严,她眼眸微眯,抬手要解开安全带,历澈严倾身过来,他轻声细语道:那个,我帮你解开,沈医生,你刚刚睡醒,意识有一些迷糊。
沈佳艺眼眸还没完全睁开,历澈严目光往下落在她腰间的安全带,抬手过来放在她腰间上,拿住安全带解扣,他轻轻解开,沈佳艺抬起右胳膊,转过身,安全带被他从她腰间解下。
夜风把公寓楼下的桂花香吹得四散,像一场无声的细雨。沈佳艺刚阖上车门,指尖还留着安全带金属扣的冰凉,就听见身后“咔哒”一声——历澈严已站在月光里,白衬衫的袖口被挽到小臂,露出清晰突起的青色血管。他平日握手术刀的手,此刻竟带着几分无措,垂在身侧,又慢慢插进裤袋,再拿出来,像找不到最合适的支点。
“沈医生。”
他唤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三楼以上沉睡的灯火。
沈佳艺转身,裙摆掠过小腿,像一尾鱼调头。她没说话,只用那双黑得亮的眼睛望着他——月光落在她瞳孔里,像两粒被水托起的黑曜石,微微晃动。
历澈严往前半步,脚尖抵住车位尽处的白色油漆线,仿佛那是他给自己划的“安全警戒线”。再跨一步,他就越界;退后,又太远。他最终选择站在原地,让声音替她完成这场跨越——
“我申请……做你孩子的干爹。”
话说出口,他才现尾音在颤,于是用低低的一声笑掩饰,像平时术前安抚病人那样。可笑完,他眼底反而更亮,像手术灯骤开,所有隐蔽的血管与纹理都无处遁形。
沈佳艺的睫毛颤了一下,随后慢慢弯成月牙。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把垂落在肩头的梢绕到耳后——那动作极慢,仿佛给他留足反悔的间隙。梢绕完,她重新抬眼,眸子里浮着一层湿润的光,像湖面结的薄冰下涌动的温水。
“历医生,”她声音很轻,却带着手术刀切开皮肤那一下的果断,“干爹不是只在产房外等消息就够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鞋跟踩碎一片月光。
“他要会换尿不湿,要敢凌晨三点冲奶粉,要在宝宝第一次烧时比妈妈还先冷静下来。”
第二步,她几乎站到他的影子里。
“还要……”她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在他左胸第二肋间——那里,是心脏最吵的地方,“——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紧急联系人’第一行,且永远不许关机。”
历澈严低头,看着那根细白手指,像看着一把无柄的柳叶刀,刀尖对准自己,他却只想迎上去。他深吸一口气,消毒水与夜风一起灌进肺里,竟带着微甜的桂香。
“好。”
他只答了一个字,却抬起手,掌心覆在她那根手指上,慢慢包拢,像把誓言关进胸腔。掌心温度透过她微凉的指尖传回去,一路烫到她耳后。
沈佳艺笑了,眼尾折出细小的纹路,像月牙的碎光。她抽回手,却没有退开,而是微微踮脚,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那——就从明天开始实习。”
“实习期考核不过,我可要换人。”
历澈严也笑,眼尾拉出细长的褶,像手术缝合后留下的浅疤,温柔又坚定。他点头,郑重得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保证让沈医生满意。”
话音落下,他忽然伸手,替她把西装外套的领口拢紧——夜风大了,桂花香气被吹得汹涌。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动脉,感受到那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与自己的脉搏同频。
沈佳艺转身往楼里走,刷卡,推门,又在玻璃门合拢前回头。历澈严仍站在原地,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无声的护送。他抬手,在空气里轻轻挥了一下,像术后对清醒过来的病人比的一个“安心”手势。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沈佳艺低头,掌心覆在自己尚平坦的小腹,轻声道:
“宝贝,听见了吗?
妈咪好像……又给你挣到了一个肯签终身合约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