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太喜欢暗沉的颜色,你就挑些清新的颜色,公子的……要暗一点的颜色……”纪晏书眼睛落在二雅身上。
正愁用什么理由打二雅呢,山薇无意中可算帮了她忙了。
“二雅,你也跟着去,山薇一个人忙不过来,且公子平日的衣裳都是你置办的,公子穿什么质地的料子舒服、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和纹样,你最清楚了。”
“二娘子……”二雅犹豫要不要接纪晏书的吩咐,毕竟公子要他寸步不离得看着二娘子。
“没事的,有阿蕊呢,我不会有危险的。”自从她被南荣清嘉掳走一事后,李持安的眼睛就恨不得扎在她身上,出门三个丫鬟三个护院,就怕她掉沟里淹死了。
看二雅慢吞,阿蕊当即道:“怎么,你小子反了天了是吧,娘子的话你也不听。”
“蕊姐姐,我哪儿敢啊,这不是公子担心娘子嘛,要我陪在娘子身侧,护好娘嘛。”二雅有点怕阿蕊。
阿蕊下了脸色,“我看你小子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是听你家公子的话,实际上就是监督我家娘子有没有去喝酒听曲儿。”
阿蕊牙尖嘴利,二雅没少吃她的亏,跟阿蕊吵架让二娘子烦心,他可不敢做这事,乖乖领了命令,跟着山薇去了。
山薇她们去了,辛芙蓉才开口。
“书籍铺的账册,我都统一归置在一处了,纪娘子可要看看?”
晏儿找到他,应是想到接下来怎么做了,正好他调查到的情况也需要和晏儿说一说。
“哥,不用避着阿蕊的,阿蕊是家人,我信她。”辛芙蓉谨慎,是怕阿蕊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她不利。
辛芙蓉:“也是,阿蕊知道这么多,早就是自己人了。”
书籍铺的后室很宽阔,八扇落地屏风隔开,一半是辛芙蓉摆放戏曲用具的,一半是寝居。
纪晏书:“哥,怎么不找泥瓦师傅给这儿起道墙啊,一半放杂物,一半睡觉,真有你的。”
辛芙蓉:“又不是长时间待杭州,懒得费人工做这些。”
他一个男子汉,没有那么讲究。
阿蕊在外头放风。
纪晏书将她的谋划一五一十告诉辛芙蓉。
当年方得弦罔顾法律,不顾她的辩解,生生让她屈打成招。
昔日的痛在骨髓,她不可能忘记,棠溪昭的故事告诉她,当法条无法为她沉冤昭雪,坏人得到报应十,只能自己动手。
她当年扮做丫鬟进方府,拿走舶税本册。
那是方得弦和市舶司蒲寿庚互相勾结,把上交朝廷的舶税钱偷贩到海外谋取利益的证据。
海外诸国喜爱大荣朝的文化,钱币也不例外。贩道海外的大荣钱币,可一钱换十钱,如此暴利,哪个不趋之若鹜。
辛芙蓉眼眸当即一亮,“你要借李持安的手除掉杭州知府方得弦?”
纪晏书轻轻点头,“我手中有刀,自然要用这把刀。”
辛芙蓉忽皱起眉头,眸子隐隐有担忧的神色。
纪晏书看他,“哥,怎么了?”
辛芙蓉轻声道:“我是担心你因此漏了身份有危险。”
纪晏书柔声道:“哥,不用担心的,你不是常说我命大嘛,那样的刑罚我都挺下来了,还有什么危险是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