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周桐一愣,随即恍然,心想‘果然是说炸牛粪谁炸得远的事’,脸上立刻露出“果然如此”和“我就知道”的表情,带着点男人谈起童年糗事时特有的、混合着尴尬和莫名自豪的语气,“嗨!我就知道是这事!其实吧……那都是小孩子瞎胡闹,不懂事!比谁……呃……‘声势’更大,‘范围’更广……现在想想真是……哈哈,挺傻的……”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带过。
徐巧听着“声势更大”、“范围更广”这几个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脸颊更红了,几乎要烧起来,她难以置信地小声重复:“还……还比‘范围’?”她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男孩并排站着,努力“扩大范围”的荒唐景象,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这……这有什么好比的?”
周桐一看她这反应,以为她是觉得炸牛粪太脏太不雅,赶紧解释道:“哎,那时候小嘛,就图个痛快!觉得谁弄出来的动静大,谁溅得……呃,‘成果’更显着,谁就更厉害!根本不考虑后果!你看我最后不就……呃,‘自食其果’了嘛!”他耸耸肩,一副“谁小时候没干过几件蠢事”的样子。
“自食……果?”徐巧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声音都在抖,“你……你们还……还‘尝’了?!”她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什么味道和场面!
“啊?尝?”周桐被问懵了,连忙摆手,“那倒没有!那玩意儿怎么能尝?!就是……就是不小心‘沾光’了,弄得到处都是,回家被老娘好一顿揍!”他想起当年被老娘追着打的场景,下意识摸了摸屁股。
“弄得到处都是……还……还沾光了……”徐巧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这……这玩的也太过火了吧?!她想象着周桐和小桃浑身沾满……那个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夫君……你们……玩得……未免也太……太不讲究了……”
周桐看她反应这么大,以为她是纯粹的洁癖作,嫌弃脏,于是挠头笑道:“嘿嘿,是吧?确实挺不讲究的!主要是那时候小,胆子肥,又没人管,玩疯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其实现在想想,那‘玩意儿’劲儿还挺足,‘爆力’惊人,有时候能崩老高!”他居然还有点回味的样子,毕竟童年“战绩”嘛。
“劲儿足……爆力……崩老高……”徐巧已经彻底石化了,她看着周桐脸上那似乎还有点小得意的表情,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那你们……是……是在哪里……做这种……事情的?”她祈祷不是在什么吃饭睡觉的地方。
周桐大手一挥:“还能在哪儿?当然是找没人又宽敞的地儿啊!比如村口的打谷场边上,或者后山脚那片荒地!得找那种‘目标’多的地方才好玩!”他说的当然是牛粪多的地方。
“打谷场……荒地……目标多……”徐巧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两个小孩在公开展示并比赛的恐怖画面了……她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了,扶着额头,声音带着哭腔:“夫君……你……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玩……那种东西了……实在……实在是……”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行为的惊世骇俗。
周桐一看媳妇都快被吓哭了,赶紧保证:“不玩了不玩了!早就金盆洗手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现在是文明人!绝对不碰那玩意儿了!”
他心想,媳妇这爱干净的劲儿可真大,连小时候的糗事都听不得。
徐巧听他保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周桐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敬畏和一丝丝的……同情?她小声嘟囔:“难怪小桃说……说你们那时候……都不太正常……”
周桐没听清后半句,只听到“小桃说”,立刻警觉起来:“她还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添油加醋了?”他可记得小桃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徐巧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没什么……她就是说了些……细节……”比如比谁“射”得更远之类的……她实在说不出口。
“细节?”周桐一拍大腿,来了劲,“嗨!要说细节那我可就有话说了!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年我可是我们那一片的‘魁’!不是我吹,就周围的人,没一个能比得过我的!无论是‘准头’还是‘距离’,那都是这个!”他得意地翘起大拇指。
“魁……魁?!准头?!距离?!”徐巧彻底风中凌乱了。
她看着周桐那副“老子当年天下第一”的炫耀嘴脸,感觉自己嫁的这个人……可能……大概……也许……脑子真的有点异于常人?这种比赛居然还能分出高下?还有准头和持久力之说?!
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眼神飘忽,声音虚:“夫……夫君……你……你确实……挺……挺厉害的……”除了这个,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周桐被媳妇一夸(他以为是夸),更是得意忘形,完全没注意到徐巧那快要崩溃的表情,凑近些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问:“那……巧儿……你是不是觉得……嗯……有点……刺激?”
他本意是想问“是不是觉得我童年很精彩刺激”,带点逗她的意思。
“刺激?!”徐巧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往后一缩,脸红的像要滴血,连连摆手,“不不不!一点不刺激!太……太可怕了!太……太脏了!夫君你怎么会有这种……爱好?!”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周桐被她的激烈反应弄得一愣:“爱好?这算什么爱好?就是小孩子瞎玩啊……
等等……
他忽然觉得两人的对话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疑惑地看着徐巧,“巧儿,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吧?
就是……小桃跟你说的……我小时候……嗯……比较‘淘气’的那件事?”
徐巧也愣住了,眨着迷茫又羞耻的大眼睛:“难道……不是……不是指你们……比谁……谁……那个……尿得更远……更久的事情吗?”
她终于鼓起勇气,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出了那个让她纠结了半天的词。
周桐:“!!!!!!”
哈???
周桐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尿……尿得更远?!!”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劈叉了,“她跟你说的是这个?!!”
徐巧被他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点点头:“……嗯……她还说……你为了赢……还……还特意喝了特别多水……然后……然后没憋住……”
周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黑。
他想起自己刚才还在那得意洋洋地炫耀什么“魁”、“准头”、“距离”、“爆力”、“溅得到处都是”……
“轰——!”的一声,周桐感觉自己的社会性在这一刻彻底死亡了。
下一秒,无边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浑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左右扫视,最终目光锁定在门后那把看起来就很结实的扫帚上!
他一把抄起扫帚,出一声震耳欲聋、蕴含了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炮弹一样冲出了房门:
“小!桃!!!老子今天非要给你腚上开个染坊不可!!!!!!”
隔壁房间,刚手忙脚乱把门栓插上的小桃,听到这声比刚才恐怖十倍的怒吼,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被砸得砰砰作响的房门,面如土色:“完……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