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月末,一年一度的秋猎准备提上议事日程。
国家大事,祀与戎。
如今西戎被大齐反压,北狄内部正式爆了内战,一时间北狄老皇的几位皇子们打得是头破血流。
萧泽坐在了玉华宫的内殿里,榕宁帮他将茶盏里的水斟满。
今日是榕宁唯一希望萧泽能长久地留在玉华宫的时候。
最近关于北狄的消息几乎都来自萧泽。
萧泽总喜欢坐在玉华宫的软榻里,吃着茶点,同宁妃谈论一些家国大事。
他也是好奇,这个聪慧的女子虽然出身普通农户,却总是能对朝堂大事做出自己独到的判断。
沈家总感觉不像是农家,倒像是底蕴深厚的贵族家庭。
沈家姐弟身上总是具有不一样的贵族气息,萧泽往往被榕宁身上这种很割裂的东西所吸引。
榕宁将斟满茶水的玉盏推到了萧泽的面前笑道:“现如今西戎王庭被大齐的北伐军围堵,不曾想北狄的老皇帝也驾崩了,当真是对陛下有利。”
萧泽大笑道:“那厮也是死的赶趟儿,如今我大齐外部忧患尽除。”
“唯一让朕担心的是那个拓拔韬,”萧泽咬着牙道:“他当真是藏得深啊!”
“早些年被送到大齐做质子,差点儿死在大齐。”
“谁能想到竟然还扮猪吃老虎,居然偷偷展起了那么大的势力,如今居然和他的几个兄弟打成了平手!”
“呵呵,不过他的那些雕虫小技在漠北那么多强悍的部落面前是不够看的,昨晚朕刚收到消息,拓拔韬与北狄大皇子对峙的时候,居然被大皇子一箭射下了马背!生死未卜……哈哈哈……”
哗啦!
榕宁手中的茶盏瞬间落在了地上。
她一颗心顿时狂跳了起来,一边的萧泽狠狠吓了一跳,忙将榕宁一把扶住。
“宁儿,你怎么了?”萧泽眉头狠狠蹙了起来,这可是怎么了,说话说得好好儿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榕宁整张脸都煞白,面对萧泽深邃怀疑的眼眸,她强忍住心头绝不该有的慌乱,咬着唇疼出了眼泪。
“皇上,臣妾突然觉得心口痛!”
“传太医!”萧泽心头咯噔一下,难不成还是当初替他挡刀时留下来的隐患。
如今榕宁怀着他的皇长子,他登时心慌万分,忙将榕宁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冰得厉害。
“快!朕扶你到榻上去!”
萧泽弯腰将榕宁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榻上躺着。
不多时周玉疾步走了进来,忙跪在了榕宁的身边把脉。
他的手指搭在宁妃的手腕上,眉头微微一蹙。
这是怎么说的,胎儿也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身体也不错。
唯一他能感觉到的不对的地方,便是此时的宁妃娘娘情绪有些激动反常。
他抬眸看向了宁妃,现她脸色白得吓人。
这种情形只能是在突然听到什么噩耗的时候,才会有的情绪变化。
周玉心思一动忙转身跪在萧泽面前道:“回皇上的话,宁妃娘娘还是心口的伤作了。”
“当时娘娘伤得太重,短期内很难调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