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沈非晚十分决绝。
“呵,”薄均行突然笑了,那声笑短促又冰冷,“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绝情的女人。”
“这没什么不好的,能省掉很多麻烦事。”何况现在聊的不是事,而是一个孩子,孩子就更麻烦了。
薄均行轻笑了声,又话锋突转,“你这次又要嫁给谁?是要帮其他什么朋友复仇吗?”
“你想多了。”
“怎么,那就是找到真爱了?”薄均行追问。
真爱?沈非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她沉默了太久,久到薄均行正要开口,才听见她轻轻说,“挂了吧,手术时间会通知你。”
薄均行嗓子有些干,他下意识咽了咽喉咙,“那可要尽快了,毕竟初八那天你就要嫁人了。”
他突然轻笑起来,“流产后还要坐小月子,你身体吃得消吗?”
“不劳费心,手术时间定下来一定通知你。”说完不等薄均行回应,沈非晚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又响起,沈非晚皱眉接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该拒绝的我已经拒绝得很清楚了。”
“不是邀请我初八参加婚礼吗?”薄均行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请帖呢?就算不寄纸质版,电子请柬也该一份吧。”
“你不用来了,那天是我喝多了说错话,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
“哦?”薄均行尾音上扬,“你不是滴酒不沾么?怎么,要结婚了这么高兴?”声音突然压低,“和我们结婚那次一样吗,把准新郎扑倒没有。”
“别这样薄均行,这样给我的感觉是你还在吃醋。”
“为你吃醋?”薄均行冷笑,“我不会为你吃醋,只是受邀出席,我总该表示诚意。”
“不需要。”沈非晚突然有些烦躁,“你是突然上头了还是怎么?需要我说点难听的话把你这劲儿压下去吗?”
“不必。”薄均行冰冷地打断沈非晚。
这次,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重重扔在床上,指节抵住太阳穴。
真是中毒不浅。
明明第一次挂断就该结束,却鬼使神差又拨过去。
他猛地拉高被子,强迫自己闭眼。
沈非晚蜷进被窝,拳头轻轻捶着心口。
那里泛着奇怪的酸胀感,闷得疼,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
以前对薄均行说更伤人的话时都没这种生理反应,这次明明没说什么,却难受得厉害。
她翻了个身,在想这可能是睡太晚身体不舒服,又或者是最近心里压力太大,也许明早醒来就好了。
可她实在是睡不着,什么熬夜和心理压力,这他么的根本就是借口,她就是有点舍不得伤害薄均行了。
以前甚至都不觉得这些话是伤害,但现在她觉得是了。
这可真是糟糕。
糟糕的感觉。
糟糕的时间。
糟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