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妈的,不管他了,是他自己作死,那就让他去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只要苏婉清永远消失,就算村民知道是我们干的又怎么样?他们根本进不了苗寨,告不了状,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大哥……”
另一个手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刀疤男狠狠打断:“住口,没有可是的。”
刀疤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现在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掉苏婉清。”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小背篓”铃声突然在寂静的林子里响起,那欢快的旋律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
几人吓得瞬间浑身一僵,纷纷伸手握住腰间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里满是慌乱。
“谁?”
刀疤男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的树影,可林子里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这时,刀疤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在微微抖动,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自己口袋里传出来的。
他皱着眉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陈旧的老年机。
这是出前老寨主的儿子雷电亲手交给她的。
雷电跟他说说这玩意儿叫手机,能实现千里传音。
还特意花了半个时辰教他怎么开机、接听和挂断。
在苗寨里,所有人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未见过这种新奇的玩意儿,刀疤男当时还觉得这东西神奇得很,现在却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一道暴怒的怒骂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刀疤,我草你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刀疤男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雷……雷哥,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雷电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和愤怒:“出之前你他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定能把苏婉清解决掉,结果呢?我刚刚得到消息,她人都快回到寨子里了!你他妈倒是说说,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
“什……什么?”刀疤男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懵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回到寨子里了?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几天一直盯着小河村的小院,没看见她离开啊。”
他一直以为苏婉清还在小河村,所以才会在失手后选择躲在后山,想重新制定计划。
可万万没想到,苏婉清竟然早就离开了小河村,而且还朝着苗寨的方向去了。
雷电的怒吼声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威胁:“还他妈的怎么可能?你敢怀疑我?我告诉你,消息绝对没错,她现在已经过了青风岭,最多明天就能回到寨子里,你他妈跟我说不可能?”
刀疤男赶紧辩解,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没……没有,我不敢怀疑您,我只是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回寨子里呢?难道她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故意引我们上钩?”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雷电的声音变得冰冷,“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儿?”
刀疤男不敢隐瞒,连忙说道:“我……我在小河村的后山上,刚刚从村里跑出来,还没来得及离开。”
雷电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你他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三天之后,给苏婉清准备的仪式就要开始了,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这次你还办不到,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后果你自己掂量。”
刀疤男的心脏猛地一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规矩他比谁都清楚,完不成任务雷电派的任务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是……好……好的雷哥,我……我现在就带人回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挂断电话,刀疤男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上一秒他还在琢磨着怎么在小河村找到苏婉清,结果下一秒就得知她已经在回苗寨的路上了。
在小河村动手已经够难了,若是回到苗寨,苏婉清身边会有更多人保护,到时候想要杀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雷电的命令就是死命令,他若是敢违抗,等待他的只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刀疤男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挥手:“走,现在就回苗寨。”
“可是大哥,驴子他……”瘦高个犹豫着开口,还是放不下驴子。
“!”刀疤男眼神冰冷,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管他妈的,他自己要回去送死,我们没必要陪着他一起死,我们又没在村里闹出人命,就算他被抓了,最多也就是按强勾处理,最多判个三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他自己回苗寨就行,这都是他自找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手下们复杂的眼神,率先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阴沉。
几个手下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上了刀疤男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
他们都知道,雷电说的“仪式”至关重要,若是在这三天之内没能让苏婉清消失,他们所有人都得为这次的失败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
小河村里,白浪刚刚挂掉和沈诗音、刘晓芸的电话。
此刻能看到他眉宇间的焦急。
林潇潇中蛊后一直昏迷不醒,他必须尽快找到那群苗族人,拿到解蛊的方法,否则林潇潇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他将手机放进口袋之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快掠过。
那人的动作极其敏捷,像是一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完全不像是村里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