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无声无息地爆散成更精纯的浓稠煞气,同样被他吞噬殆尽。
更令人头皮麻的是,那些刀剑难伤,力大无穷的纸人婢女奴仆。
此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哗啦啦瘫软在地,重新变回一张张裁剪粗糙的黄纸。
而从它们体内逸散出的缕缕阴森鬼气,也没能逃逸。
如同受到无法摆脱的恐怖束缚,钻入了楚云寒的鼻息之间。
这一切生得如此之快,快得让所有人的思维都停滞了一瞬。
以至于当楚云寒缓缓放下酒杯,出轻微的声响时,所有人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刻的极致恐惧与绝望之中,不敢相信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霎时间,无论是镇邪司的大人,还是陷入绝望的权贵富商,甚至包括了浓雾消散后显露出身形的张员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个,始终被众人忽略的角落。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只剩下粗重、混乱、带着难以置信的喘息声。
王公子炸开后留下的那滩污迹还在原地,另一富商的惊骇凝固在灰败的脸上,侥幸未死的权贵们瘫软在地,裤子湿透却浑然不觉。
众人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滚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仿佛刚刚那恐怖的一幕,只不过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至凶煞气!那种沾之即腐、触之即亡的至邪之物,怎么可能被人。。。吞食?
这已经完全出了他们对修士、术法、力量的所有理解!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瘫软在地的刘百户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惊骇而扭曲,他疯狂地揉着眼睛,指着楚云寒,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
“幻觉!这一定是煞气迷心产生的幻觉!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吞噬至凶煞气?”
“镇邪司秘录里都没有记载!上古传说里都从未听闻过!”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哐当!”
赵百户手中裂开的铜镜掉落在地,他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楚云寒,嘴唇哆嗦着,眼中还带着惊恐之色。
“怎会如此。。。”
“我的驱邪镜都只能勉强驱散一缕至凶煞气。。。你。。。你竟然。。。”
“我不信。。。我。。。噗哧!”
赵百户一口逆血喷出,竟是受惊过度,伤势加重,直接萎靡倒地。
受伤最重的裴千户,此刻也完全忘了调息,忘了神魂被鬼脸撕裂的疼痛。
双手拄剑,身体将倾,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惊骇与茫然之色。
“吞噬至凶煞气。。。”他声音干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不——!!!”而原本隐藏在浓雾中,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张员外,此刻出的声音更是尖锐扭曲到了极点,充满了惊怒与恐惧。
“我的至凶煞气!我辛辛苦苦凝聚三年的至煞本源!”
张员外的身影踉跄后退,他原本蜡黄的脸色此刻惨白如纸,眼神癫狂。
“这不可能!”
“《百煞真经》明明记载,此乃世间至阴至邪之力,无人可纳!”
“除非。。。除非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全身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眼中更是惊恐到极致。
“不对。。。寻常厉鬼邪祟也无法纳至煞入体。。。”
“难道。。。你就是天地间最为凶邪的。。。玄阴黑煞?”
楚云寒缓缓起身,周身竟无一丝煞气外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对万物的漠然,以及一种视天地为。。。食物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