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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惨烈的对决（第2页）

当杜薇再次睁开眼时，现自己悬浮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上下左右都是流动的时间影像，展示着不同时空的场景。在她面前，漂浮着三个虚影：红姐的孩子、她腹中的胎儿，以及。。。她自己。

"这是时空夹缝。"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分辨不出性别年龄，"三个锚点已经共鸣，时空之门即将永久开启。"

杜薇惊恐地看着四周影像开始扭曲融合：明朝的街道上出现未来机械体，现代城市被纳米虫群吞噬，二十三世纪的实验室里，无数个崔文焕的复制体正在苏醒。。。

"不！"她本能地护住腹部，"怎么阻止这一切？"

"选择。"那个声音回答，"一个锚点必须牺牲，才能稳定时空结构。"

杜薇看着面前的三个虚影：无辜的婴儿、未出世的孩子，以及。。。她自己。答案显而易见却又痛彻心扉。

"我的孩子。"她泪流满面却坚定地说，"用我的孩子稳定时空。"

虚影中的胎儿突然睁开眼睛，对她露出一个越时空的微笑。下一刻，杜薇感到腹中一轻，金光如流水般从她体内涌出，在虚空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破碎的时间线一一归位。

"不！"她徒劳地抓向那些金光，却只握住一缕温暖的能量。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个金孩童的背影消失在光芒中，留下一句无声的"谢谢妈妈"。

当杜薇再次恢复意识时，现自己躺在观星台中央。七根青铜柱全部倒塌，万历皇帝的人类半身安静地闭着眼睛，嘴角带着解脱的微笑。玻璃舱碎裂一地，红姐的孩子正在古代杜薇怀中安睡，胸前的天书残卷已消失无踪。

"结束了。。。"陆远川的机械体只剩头部还能运作，"时空锚点选择了自我牺牲。。。"

现代訾晨辉踉跄着跑来，将杜薇扶起。她颤抖着摸向腹部——那里已经平坦如初，只有掌心莲花印记还在，但颜色变成了普通的淡粉。

"他救了所有时空。。。"杜薇哽咽着说。

突然，观星台顶部破开一个大洞，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一个巨大的金属舱体缓缓降下，舱门打开，走出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身影——又一个陆远川，但这个看起来完全是人类，手中捧着一个光的立方体。

"时空管理局特工编号tx-117，奉命回收失控的时间技术。"新来的陆远川严肃地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在看到残破的机械陆远川时微微皱眉，"看来这个时空支线的我已经完成了使命。"

机械陆远川的头部出最后一丝光芒："原来。。。我真的是守护者。。。"

"不仅是守护者，还是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人类陆远川蹲下身，将立方体贴在机械头部，"你的数据会被带回总局，成为新的时空守卫程序。"

随着立方体光芒一闪，机械陆远川彻底停止了运作。人类陆远川转向杜薇等人："崔文焕的意识病毒已经污染了多个时空支线，你们阻止了最糟糕的连锁反应。现在需要做最后一步——记忆重置。"

"等等！"现代訾晨辉挡在杜薇面前，"她刚失去孩子，你不能就这样——"

"不是抹除，只是模糊化处理。"人类陆远川解释道，"时空穿越的记忆太过清晰会导致现实认知障碍。你们会记得生了什么，但细节会像一场梦逐渐淡化。"

杜薇擦干眼泪，突然问道："那个孩子。。。真的完全消失了吗？"

人类陆远川的表情柔和下来："时空锚点不会真正消失，只是转化了存在形式。"他指向她掌心的莲花印记，"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你，守护所有时空。"

随着立方体出最后一道光，杜薇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语：

"当七星再次连珠时。。。"

紫禁城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早。杜薇站在文华殿的廊柱旁，望着西沉的太阳将宫墙染成血色。三个月过去了，她仍会不自觉地抚摸平坦的腹部，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拯救了时空的孩子。

"杜姑娘，陛下召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杜薇整了整身上特制的飞鱼服——这是万历皇帝特许的，为了方便她在宫中行走。自从观星台一役后，紫禁城再不是从前的紫禁城，而那位曾经意气风的万历皇帝，也永远藏进了深宫的阴影里。

穿过七道朱漆大门，空气中的熏香越来越浓，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肉与金属混合的气味。最里面的暖阁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个裹在锦被中的身影蜷缩在龙榻角落。

"臣杜薇，叩见陛下。"她行了礼，却不敢抬头直视。

被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起来吧。。。朕这个样子，不必多礼。"

杜薇这才小心抬眼。锦被缝隙间露出的已不是人类的手——那是半截机械与半截腐肉的怪物，齿轮与肌腱诡异地交织在一起，时不时迸出几点电火花。万历皇帝的脸用黑纱遮着，只露出一只完好的眼睛，另一侧则是金属与骨骼的恐怖组合。

"东南急报。"皇帝用那只完好的手推过一份奏折，机械手指在纸上留下焦痕，"倭寇连破三卫，已抵松江府。"

杜薇展开奏折，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绝非普通倭寇——报告中提到"鬼面武士刀枪不入"，"黑雾过处守军尽癫"，这分明是。。。

"崔文焕的机械虫。"她脱口而出。

龙榻上的身影剧烈颤抖起来，锦被滑落，露出更多可怕的改造部位："那个妖人。。。不是已经。。。?"

"他的意识可能通过玉扳指传到了其他地方。"杜薇想起人类陆远川临走时的警告，"陛下，这些倭寇不是普通敌人，需要特殊方法应对。"

万历皇帝突然暴怒，机械臂砸在床柱上，木屑纷飞："朕知道！但满朝文武见到朕这个样子就魂飞魄散！兵部那群废物连奏折都是跪在十步外喊话递进来的！"泄过后，他又痛苦地蜷缩起来，"朕。。。朕甚至无法上朝。。。"

杜薇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成了自己野心的囚徒，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悯。她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陛下，若您信得过，臣等愿为您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