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晨辉和杜薇闻言,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杜薇顾不得手指的疼痛,一把抓住訾晨辉的袖子:"快,我们去看看!"
訾晨辉却按住她的肩膀:"你伤还没好,别乱动,我去叫大夫和稳婆!"他转头对小螺道:"快去请柳大哥过来,再让厨房烧热水!"
杜薇急得直跺脚:"我没事!红姐这时候最需要人陪着!"她推开訾晨辉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訾晨辉无奈,只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不许逞强!"
两人匆匆赶到红姐的院子,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柳成荫已经在门外来回踱步,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脚步声:"是訾兄弟和杜姑娘吗?"
"柳大哥,红姐怎么样了?"杜薇从訾晨辉怀里跳下来,焦急地问道。
柳成荫攥紧拳头,指节白:"稳婆说胎位有些不正……已经两个时辰了……"他的声音微微抖,显然已经慌了神。
这时,屋内又传来红姐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稳婆惊慌的喊声:"不好!出血了!快拿参汤来!"
杜薇脸色一变,推开訾晨辉就往屋里冲。訾晨辉想拦,却被柳成荫一把抓住:"让她去吧……红儿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有她在,红儿也能安心些……"
屋内,红姐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唇咬出了血。杜薇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红姐,我来了!你坚持住!"
红姐虚弱地睁开眼,挤出一个笑容:"傻丫头……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我没事!"杜薇强忍泪水,转头对稳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稳婆手忙脚乱地指挥丫鬟们递热水、毛巾,自己则拼命按压红姐的腹部:"夫人,再使把劲!孩子就快出来了!"
红姐死死抓着杜薇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杜薇疼得冷汗直冒,却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鼓励她:"红姐,想想孩子,想想柳大哥!他还在外面等着呢!"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红姐突然爆出一声怒吼,用尽全身力气向下使劲——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惊喜地喊道,随即手忙脚乱地接过婴儿,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洪亮,充满生命力。
"是个男孩儿!"稳婆喜滋滋地宣布,"母子平安!"
杜薇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红姐虚弱地笑了:"让我看看孩子……"
稳婆把包裹好的婴儿放在红姐怀里。红姐低头看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脸,喃喃道:"真像他爹……"
杜薇眼眶热,悄悄退到一旁,让丫鬟们照顾红姐。她刚转身要走,却听见红姐叫住她:"薇丫头……"
"怎么了红姐?"杜薇回头。
红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杜薇疑惑地走回去,俯身凑近。红姐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小心那个姓胡的锦衣卫……他不是什么好人……"
杜薇一愣:"什么意思?"
红姐的眼神变得深邃:"柳郎之前跟我说过……那个姓胡的,其实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訾晨辉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不好了!锦衣卫包围了宅子!"
杜薇大惊:"什么?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訾晨辉脸色铁青:"不知道,但领头的就是那个姓胡的!他说要搜查逃犯!"
红姐挣扎着坐起来:"快!带着孩子从密道走!"她一把将婴儿塞给杜薇,"保护好他!"